姐又长得这么美,这几天他刚好在家…”
聂政脸上沉下了杀气,怒道:“这老贼如果敢欺侮我的姐姐,就算他有种,除非他不想活了。”
王铁牛嗫嚅地道:“大哥!你千万要忍耐一下,陈甫可不是像那个薛无同,打了就白打了,他的势力很大,而且身边还带了不少卫士,那可是真正练过武技的好手,绝不像薛无同以前所请的那些饭桶好打发…”
聂政想了一下,终于消失了怒气,浅浅一笑道:“走!我们去接大姐回来,我想大姐总有什么事情羁留住了,再说我聂政在齐国多少也有点名气,谅他不敢怎么样的。”
聂夫人道:“去看看好了,千万别跟人家起冲突,你大姐是个很懂事的女子,知道如何保全自己的,再说她年纪那么大了,陈甫既然在权贵之家走动,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见得多,相信也不会看上你姐姐的。”
聂政没再说话,低着头走了,王铁牛追上来道:“大哥,西城还是那批家伙的天下,你把剑带着吧。”
聂政笑笑道:“做什么,又不是去厮杀。”
“兄弟怕的是万一,你的名气太大了,薛无同的老子死了,失去了靠山,但他跟陈甫的儿子很有交情,说不定会唆使陈家跟你作对,防着一点的好,你把那宝剑…”
聂政嗯了一声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有把宝剑的。”
王铁牛笑笑道:“有次兄弟跟二虎来宰猪,到得太早,正好瞧见你在练剑,我没敢惊动大哥!你那柄剑真利,才擦着一点边,树上就陷进那么深的痕,把我们都看呆了。”
聂政一笑道:“剑虽然锋利,但要懂得使才行,你不懂的,我不想带剑去,那支剑不是用来对付这些伧夫的,他们不配。”
王铁牛道:“你说得也是,要不咱们把杀猪的刀带着。”
聂政摇摇头道:“不必!杀人要犯罪的,不是抵命就是逃亡,抵命太不值得,逃亡也不行,我们都有家小在此,连累了家人,你心里过得去吗?兄弟!我们不比从前了。”
“可是他们要动蛮怎么办呢?”
聂政笑笑道:“没关系,到时候看我的,我不想伤人,但也不会被人所伤,随便捞点什么都可以防身的。”
王铁牛自然不信,聂政含笑弯腰在路边随便拔起一根茅草,然后信手一挥,砍在一株拇指粗细的野树上。
树断了,那茎茅草却完好无损,王铁牛看得直了眼,忍不住叫了起来道:“大哥!你从那儿学来这么大的本事?”
聂政微笑道:“每天剁肉的时候练的,我们卖了半年的肉,刀子从来也没磨过一次,我就是在练武功。”
王铁牛直了眼道:“大哥一说我也想起来了,我们每天杀猪,刀子用坏好几把,你那把剁肉的刀还要砍骨头却连个缺口都没有,这些刀都是我自己打的,我正在奇怪呢,大哥!我们每天杀猪,用的劲儿也不少,怎么就没练出功夫来呢?”
聂政一笑道:“练武要靠天赋,还得要名师指点。”
“大哥一定是受过名师指点了,怎不教教我们?”
聂政轻叹道:“兄弟!你们不是练武的材料,教了你们反而害了你们,你是铁匠,我打个比方好了,你铸练兵器,一定要选上好的钢铁,质地较差的铁砂,只能用来打犁头弯刀,如果用铸犁的材料去打兵器,会有什么后果呢?”
“一碰就断了,弯了。”
“这就是了,你练成了武功,由于天赋的不足,难有大的成就,结果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。”
王铁牛知道这是事实,沮丧地道:“那我们一辈子都只作人下人了。”
聂政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兄弟!别这么说,人只要有用就行了,犁锄的价值虽不如刀剑但它们对人的贡献却更重于刀剑。”
王铁牛想想道:“大哥!我知道自己的材料,也只好认了,一辈子打铁杀猪也不在乎,但是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,为什么却要卖肉呢?”
“我在等机会。”
“机会要人去找,你整天卖肉,机会怕不会来找你的。”
聂政笑笑道:“我不以为然,方今君权旁落,诸候纷争逐鹿,我这样的人总会有用的,只是我不想自炫求售,我要等人来找我,那必须是个能知我的人,而且我也不能为人所用,我只能应他之请,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如果我不死,我就归隐深山,如果我死了,必将在史册上留下不朽的声名,因此我没有为将来作任何的打算,我的生命像一块干柴,而且是一片薄薄的干柴,这一生只轰轰烈烈的燃烧一次,不过你放心,我会替你跟二虎安排一下,至少要使你们的下半辈子觅个很好的归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