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春风。”
伍子胥摇头道:“不然!他是个极有城府的干才,老实说一句,我也是被他诓了来的。”
说着把公子光引他晋见吴王僚又加以破坏的情形说了一遍,然后道:“燕娘艳名噪满吴市,盖余何以早不见有纳娇之举,我想这根本是他派人先去唆动的。”
专诸一怔道:“公子光不会如此吧?”
伍子胥道:“不!在我的看法中,一定是他策动的,兄弟!我是在朝廷上打过滚的,这些事我比你看得透。”
专诸道:“他为什么要如此呢?”
伍子胥道:“藉以示惠,使我们为其所用。”
专诸默然片刻道:“那我也很感激他,这表示他对我们的器重,才怕我们为别人所用,士之生为报知己,就凭他这番知己之情,我也愿意为他卖命的。”
伍子胥欣然道:“兄弟这么想,我就放心了,否则我会劝你夤夜私逃,我之所以留下告诉你这些话,就是想了解你的看法,公子光不会是个仁君,但却是个雄主,这种人值得我们为他一洒热血,以后为了避嫌,我不来看你们了,刺僚登极是你的事,等他取得大权后才有我的工作。”
说完他也告辞走了,那些侍姬们重新进来,为他们铺好床褥,然后又恭敬地行礼退出,掩上了房门。
专诸沉思片刻,才上前拉着燕娘的手笑道:“燕娘!我们终于在一起了,让我看看你,今夜你好像比以前更美…”
燕娘却轻轻一皱眉道:“那是由于衣装的缘故。”
专诸一笑,道:“你错了,你终日周旋豪门,却独独青眼相加于一个寒士,我又怎会以罗衣取人呢?”
燕娘道:“那郎君为什么觉得妾身较常日为美呢?”
专诸道:“因为你现在是真正属于我了,以前我们虽有接近的时候,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,旁边总要有两个讨厌的人,只有今夜,我们才能私室相对。”
燕娘轻轻一叹道:“郎君!我倒不这样想,当我到这儿来的时候,我还期望着相聚的快乐,但听了伍将军的一番话,我反而后悔了,我真希望你没有来。”
“为什么?我能舍下你吗?”
燕娘一叹道:“郎君,你知道我们这一聚花多大的代价?”
专诸笑笑道:“不大!我的一条命而已。”
“我们相聚又有多久呢?”
“在我有生之年,我们是不会分开的。”
燕娘哽咽道:“我知道。可是我还要问,那有多久?”
专诸想想道:“这很难说,那要看时机,也许是三五年,也许仅有三五月,但我若一击得逞,就是一辈子。”
燕娘凄然道:“那不是我的希望,我要的是白头相守,再挨个三五年,我就能自由了。”
专诸苦笑道:“燕娘!如果你这样想,那你就选错人了,你不该爱上一个剑手的,一个剑手的生命是短促的,像一块极薄的干柴,只能作轰轰烈烈的一次燃烧,发出强光发出火、热,使世人为之震动,然后就化为一堆劫灰。”
燕娘道:“你必须以一个剑手终此生吗?”
“是的!一个剑手的命运,从开始时就注定了,而且永远无法改变,除非能抛弃了剑,但弃剑之后,这个人也失去了灵魂,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。”
燕娘怔了一怔,道:“既然这是郎君的选择,妾身就不说什么了,我们上床去吧,不知道将来还有多少日子,但我们必须尽情利用每一个能抓到手的日子。”
她袅袅地走到里房,开始卸装,脱得只剩一重轻纱隐约地遮着她迷人的胴体,专诸眼中射出了灼人的情焰正想吹熄烛炬,但燕娘却阻止道:“不!让它们点着,使你能看得见我,我能看得见你。”
专诸笑笑道:“那也好,我真舍不得看不见你。”
燕娘燕然一坐,对着铜镜坐下,开始匀朱染黛,着意修饰起来,专诸一直耐心地等着,见她施妆完毕,又开始拿起玉栉,梳她柔黑的长发,不禁笑道:“人家都是起床后梳桩,你怎么在就寝前着妆呢?”
燕娘柔媚地笑道:“因为我们与别人不同,我们的日子既是那么短促,我必须在每一刻你能看见的时间里,都给你一个最美的印象,那样在我们分手时,你才有最多的记忆,缺憾是填不满的,但越少总是越好。”
专诸忽然激动,紧紧地抱着她滚到床上,扯去她身上的轻纱,吻着她如玉的酥胸,如樱的红唇,如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