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将一切都安排妥当,刺杀僚王的重担虽然寄托在专诸身上,其他的事却必须自理,尤其是皇宫中的那些侍卫武士个个都是高手,而且是皇室的忠心死土,即使僚王死了,还有公子盖余、烛庸,仍然可以成为他们的倚靠,所以这些人必须一网打尽。
这些事他暗中出重金,蓄养了不少的死士与武功好手,这点力量能够与皇室的好手一拚吗?他实在没把握,因此他整夜与伍子胥商量一个一网打尽的对策。
好容易到天亮,才商量出一个头绪,安排妥当后,伍子胥道:“专诸呢?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前来?”
公子光笑道:“昨夜他先陪燕娘弹了一阵子琴,然后就闭门高卧,现在想必还在栖凤楼上温存着呢。”
伍子胥一皱眉道:“这家伙太荒唐了,今天是什么时候,他还能安心地抱着老婆睡大觉?
叫他起来吧。”
公子光连忙摇手道:“不必!我吩咐过不让人去打扰他,让他睡去,能睡多久就多久。”
伍子胥道:“这怎么行,他也该准备一下。”
公子光道:“没有他要准备的事,他的工作就是当庭一击,他能睡,我倒是安心了,就怕他一夜折腾无眠,我才该担心,甚至会被迫放弃今天的计划。”
伍子胥道:“假如他在睡觉,我也放心,就怕他这一夜跟燕娘缠绵不休,过份透支了精神,误了大事。”
公子光笑道:“那是一定的,他想到今天的任务,很可能就是在人世的最后一天,还会不尽量温存吗?”
伍子胥道:“公子昨夜不该让他们夫妇俩歇在一起的。”
公子光大笑道:“伍将军,对专诸的了解是你比我深,所以才将他推荐给我,但对一个剑手却是我比你了解,所以我昨天让他们在一起,因为,他今天要担任的是一个剑手的工作不是你我的兄弟了。”
伍子胥愕然道:“公子的话微臣不懂?”
公子光道:“你不会懂的,因为你率领的手下都是出身行伍的军卒,那必须以严明的纪律来统制他们,但对一个剑手却不行,他们是不受拘束,必须让他们放狼于形骸之外,才能坚定他们逞命一搏的决心。”
伍子胥道:“微臣还是不懂。”
公子光笑了,道:“这样说吧,将士用命,为的是什么?”
“自然是因功邀赏晋爵封疆。”
公子光道:“不错,这是以未来的富贵来激励人心,但对一个剑士却不能如此,他们自由惯了,不受拘束,视富贵如浮云,没有将来,只有现在,所以我昨夜遣出府中的侍儿歌伎叫她们去陪伴那些剑士,要他们抛弃一切的尊严,接受那些亡命之徒的任何要求,也是这个缘故,专诸人很拘谨,不好女色,对燕娘情有独钟,我才没要他出来与大家一起狂欢,但有燕娘在他身边,作用是一样的。”
伍子胥默然片刻,才道:“公子用人之明,微臣不如。”
公子光一笑道:“将军有经天纬国之才,自然不必懂得这些,今日之举,一半寄望于专诸,另一半则在将军手上,我的那些亡命之徒是靠不住的,他们很难截杀所有的侍卫,只要逃出一人,我们的计划还是无望成功的。”
伍子胥道:“公子放心好了,只要专诸得手,微臣的一把弓,一壶箭,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。”
公子光道:“将军的神射,我是绝对信得过的,所以我也不多说了,万一专诸失手,僚王的技击无人能敌,将军就不必应战了,犬子夫差与专勇就全仗将军保全了。”
伍子胥默然受命,两人又谈了片刻,专诸才叩门而入,眼睛还是红红的,证明他一夜没睡,伍子胥有点担心地道:“兄弟!你的精神还撑得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