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六 章

小顽童一面叫，一面拉了秋岚的左手，拖了就跑，一面叫：“快逃呀！贼婆娘利害，快呀，快。”

秋岚知dao不跑不行，但又不愿louchuma脚，只好任由小顽童施着走，一面叫：“别拖，别拖，为何要逃！为何…”

小顽童居然奔走如飞，手劲奇大，一面叫：“你再不逃，他们会将你丢下大江喂王八，快！快！”

金姑娘来势如电。

长孙昆象豹子般疾跃，一面大吼：“站住！逃得了吗？”

小顽童拖着秋岚，往一座院门一钻，奔入院子向大厅闯。

院子没有人，厅门闭得jinjin得。

“砰澎”小顽童一脚踢开厅门，向后院急窜。

接着，一手抓住秋岚的腰带，窜入内室。

内室中全是女人，一看突然闯入一个大男人，立时ji猫狗叫呼天叫地，咒骂声狂喊。

小顽童直向里闯，撞翻了四五个妇女，到了后墙，喝声“起！”抓住秋岚的腰带上了墙，飘落在另一家后院，再向前窜。

当他们tiao墙的那刹那间，金姑娘已迫近墙下了。

秋岚知dao跑不了，不得不chu手啦！乘上墙的刹那间，手一伸便ying抓下一把泥砖nie碎，用无人能发觉的手法向后扔去。

shen后，金姑娘jiao喝声震耳，罡风dang石声尖厉怪啸。金姑娘在用掌力袭击迎面she1来的碎砖，被阻了。

等她击飞了碎砖，长孙昆也穿院追到，已不见小顽童和秋风。

“快追！”长孙昆叫。

金姑娘举手轻摇，粉脸上布满了惊讶的神se，说：“不可！穿房越舍，易遭暗算。小小酆都竟有内力惊人的高手。长孙昆，那小顽童是谁？”

长孙昆不知碎砖袭击的事，摇toudao：“在下yan生，从未见过这小鬼。小鬼的轻功确是很了得的，抓住一个大汉子也纵跃如飞。”

金姑娘指了指地上的碎砖，说：“岂止轻功高明？抓砖当暗qi，内力之shen厚，江湖罕见，我几乎着了dao儿。”

“有这等事？”长孙昆大惊，但仍然心中存疑。

金姑娘扭tou便走，一面说：“小小酆都，藏不了龙，卧不了虎，速派人查明小童的底细，并留意那个叫山风的大个儿。先到炎山对付飞龙秋雷，回来时我等你的消息。走！”

小顽童带着秋岚七转，八折，逃到一条小巷中。黄昏已临，小巷中家家闭hu，小小山城没有夜市，天黑便关门睡大觉，外chu的人少之又少。

据说，酆都城不但夜间是鬼的世界，连大白天也有外路的鬼魂游来游去，店铺的柜旁都搁了一个水盆，客人的金银制钱，必须放在水盆中泡上一泡，沉底是真品，浮面的定是冥镪。凡是付账的人，必须来这么一手，以分辨是人是鬼。

小巷yin惨惨地，两旁家屋的院子里zhong有果树修竹，江风刮来，竹子吱嘎嘎直响，刺耳难听，令人闻之mao骨悚然，鬼气冲天。

小顽童放了秋岚，一声怪叫，青竹gun突然向秋岚shen上招呼“劈劈拍拍”连chou四gun。

“哎…哎唷！小朋友，你…你…”秋岚惊叫，连退五六步，不住的叫痛。

小顽童停了手，讶然叫：“咦！怎么回事？你这位大叔，不象是有本事的嘛！”

秋岚不断rou动着两tui被打的地方，愁眉苦脸地说：“小朋友，你怎么胡luan打人？真要命！”

“大叔，我真想再打你几gun试试呢！”小顽童笑嘻嘻地说。

“你还想打？我的天！你小小年纪太不讲理了。”

小童牵住秋岚的手，笑dao：“大叔，对不起，人家心里怀疑嘛？当然要试试了。”

秋岚摇tou苦笑，无可奈何地说：“你心里面有怀疑，使用gun子拼命揍人试试？你这zhong试法，真不敢领教。小朋友，你怀疑什么？”

“嘻瞎！我怀疑你是装疯卖傻的高手嘛！你个儿高大，怕不有一条笨niu那么重？可是，我抓住你的腰带窜走tiao跃，一点也不坠手。逃走时我还没有留意，这时才想起不对劲，假使真要带了象你这么沉重的一个人，tiao上丈多高的院墙，怕不容易哪！来，再让我试试看。”

他伸手去抓秋岚的腰带，秋岚反抓他的手，告饶dao：“小朋友，免试也罢，我伯你，tiao墙窜屋，我几乎被你吓破了胆，试不得。”

小顽童顿足撅嘴，叫dao：“不嘛！试试看，我不会让你摔倒的。”

“不能再试了，小朋友，酆都冤死鬼多的是，要是放上一个找替死鬼的枉死鬼，暗中捣鬼来上一手，岂不糟透？”

小顽童一怔，竟依在秋岚shen侧，小偷似的向四周偷瞄，显然提起鬼他有点害伯，低声说：“大叔，我们快走，这地方果然鬼气冲天哩！”

秋岚拉起他的小手，一面走一面说：“别怕，行事光明正大的人，冤鬼不会找上tou来的。”

“大叔，世间真有鬼么？我怎么从没见过呢？我…我想看看鬼是什么样子的，却…

却又害怕。”

“不要伯；心正则百邪回避，人比鬼可伯的多，只有伤天害理的人才怕鬼。”

“大叔，世间为非作歹的人好多好多，他们为什么也不怕鬼？”

“小朋友，他们怕的，口中说不怕鬼，其实怕鬼怕得要命；就因为怕鬼神报应，所以横了心的，反正作歹一次也是罪孽，一百次也是罪孽，以致便用造孽来替自己壮胆了。”

说着说着chu了大街上，秋岚放了小玩童，问：“小朋友，再会了，你…”小顽童歪着脑袋抢着说：“大叔，你一定不是酆都人。”

“不错，我是从嘉定下湖广的小行商。”

“那么，你还不早些离开酆都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刚才追我们的人，男的是本地的大贼，女的是会用什么蛊来害人的凶魔，叫zuo毒蛊金四娘的。他们一定派人去江边搜船，不许你逃走，抓来杀哩！”

“那么，你呢？”秋岚问。

“我。我不怕。这样吧，趁他们还未派人封码tou之前，你到我船上避避风tou好不好？”

“哦！那不好，如果搜到你的船上，我两人岂不都跑不了？你又打不过金四娘和大贼。”

“他们不敢到我那船上去搜的。”小顽童傲然地说。

“为什么？”秋岚有点意外地问。

“我乘的船他们不敢搜就是了，用不着多问好不好？”

“如果他们真要封江，我就逃到你们船上躲。”

“现在就去嘛！”

“不！我有点事要办。”

“也好，我也有点事要办。我的船在南码tou靠东一面，船舱cha了一面绿se的三角旗，上面绣了一个鹅黄se的乔字，你可以到那里找我。”

“好，我记住了。”

“你一定来啊，我叫小诚，你在码tou上一叫，我就上来接你。”

“小诚，唔！你一定姓乔，是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