略一察看四周,便待往里闯。
高嫣兰及时上前低叫:“云长,你没看出气氛不对吗?不能进去。”
“没有什么不对呀?这间破寺本来就冷冷清清。”公孙云长不在意地说。
“你打算就这样明闯进去?”
“青天白日,不明闯怎办?你想等到夜间?”
“这个…”
“出其不意闯进去,令他们借手不及方能救人。我先进去,动手要快。”公孙云长急急地说,无畏地抢入寺门。
高嫣兰不以为然,但却不由自主地跟入。
藏身在五六十步外竹丛中的怡平,苦笑一声摇头说:“这狂妄的小子能活到现在,真是他祖上有德,胆气确也令人佩服。”
神箫客却神色肃穆,老眼中神光似电,突然说:“小兄弟,你敢和我打赌吗?”
“打什么赌?”怡平讶然问。
“我说,小畜生必可平安脱身,有惊无险。而那为情所迷的小女人,难逃大劫,你认为如何?”
“这个…”
“小畜生与狗腿子们有勾结。”
神箫客一语惊人:“记得那天妖道围困农宅的事吗?妖道那天根本就没打算擒住他们,那天我就心中生疑了。”
“让我好好想一想。”怡平似有所悟。
不能细想,愈想问题愈复杂。最令他起疑的是,迄今为止,他还没发现公孙云长那些负责暗中保护与传信的人,那些人到底在何处?
按那些人传信备船的情形看来,组织之严密。人手之众多,是相当惊人的。可是,紧要关头,公孙云长身旁却见不到一个出面相助的人。
他亲眼看到公孙云长打手势,也捉住了那些传递手势的人,那些人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。那位武师田仁贵,在湖广总算颇有地位,替公孙云长传信,却不认识公孙云长,也不知道指挥众人的班自强是何来路,这些人的组合,本身就是难解的谜。
按理,公孙云长应该知道其中底细。
他有点心惊,转首注视身侧的神箫客。
神箫客也转过脸来,淡淡一笑问:“小兄弟,你不相信我的判断?”
他深深吸入一口气,感慨地说:“晚辈真的希望老前辈判断错误,毕竟江湖上敢与权奸周旋的英雄好汉没有几个,而公孙云长父子,却是干得最有声有色的人。可是,根据晚辈所见的事实,在在皆表明老前辈所料不差,可能真的不幸而言中。”
寺内,传出一阵阵震天狂笑。
“老前辈,请助高姑娘一臂之力。”怡平焦灼地说。
“好吧!冲你的金面,老夫走一趟,但你得答应我躲好,绝不可出面,怎样?”神箫客郑重地问。
“好,晚辈答应了。”怡平不假思索地说。
神箫客向侧窜走,一闪不见。
公孙云长与高嫣兰距大殿还有二三十步,殿门大开,人影纷现,狂笑声震耳欲聋。
第一个狂笑着踱出的人,是外总管拽星换斗罗天中,紧随在身后的是剑无情罗光钦、招魂使者詹宏、毒剑奚永德、追魂拿月…一大堆。
从偏殿廊道出现的人,有魔手无常郝剑英、黑牡丹程翠…共有六个人。
高嫣兰总算不糊涂,她对怡平的警告深怀戒心,立即向后退急叫:“云长,快走!”
公孙云长却急急拔剑,咬牙叫:“联手,和他们拼了!”
高嫣兰一怔,生死关头,她反而清醒了。即使对方没有这许多人,一个摘星换斗,就足以击垮她两人的双剑合壁,有什么有好拼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