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异国异事

仙人剑秦重如在噩梦中醒来，虽然逝去的时间他仍陷在昏迷中，但他仍然gan到自己曾经历过一段漫长可怕的时间。

他微启yan睛，却被白光照she1得不敢睁开。过了好一会，他才能真个睁yan。

耳边的海狼有节奏地轻拍着，他shen躯一动，立刻便翻沉落海水中。

但他已不惊惧，双臂轻振，上半shen便从海水中冒chu来，回瞥一yan，只见周围一片缘波，不远chu1有一角破船，袁绮云仰卧其上。她的shenti仍然系在那gen木柱上。

在他们之间有条长索联系着，故此经过昨夜的狼涛冲击漂liu，仍然没有分开。

秦重先把背上的木板弄掉，那是他昨夜在最危险时，设法缚在背上的腰带中，故此昨夜他昏过去后，一直能够浮在水面。

之后缓缓泅过去，爬上那约有丈许大小一角破船，只见妻子面se苍白异常，乍看简直和死人毫无分别。

他听到她心脏尚在tiao动，便检视她tui上的伤势。但见那伤口因浸水过久，liu血太多，四周的pirou都变了颜se，伤口shen可见骨。

秦重剑眉轻皱，忖dao：“完了，她的一条右tui算是残废啦！”

伸手入nang一摸，nang中一片shi漉漉，且喜各wu尚在，当下把药瓶取chu来，ba开瓶sai，倒chu师门特制延气qiang心，又能医治内伤的灵丹，倒了三粒chu来。然后定神运功，聚了一口唾沫，这才把灵丹sai在她口中，再用自己的口涎度入她腹中。

过了一盏茶的时分，袁绮云轻轻shenyin一声。秦重忙忙伸手点住她tui上xuedao，免得她一恢复知觉，便痛得不能忍熬。

袁绔云轻叫dao：“重郎，重郎…我们还活着么？”

仙人剑秦重微觉心伤，只因此刻遇难，都是因他要学绝艺才惹chu来。

他柔声dao：“我们都活着，飓风已经过去了…我们不会离岸太远，我看看海水的颜se和尝尝味dao，便可知dao”

她dao：“我的腰酸得很，也困得很…”

秦重把她腰上的绳子解开，温柔地抱住她。一会儿她便睡着了。

他却焦虑地左张右望，但一点陆地的影子也瞧不见。事实上纵然瞧见，他也无法行驶过去，也是等于无用。

袁绮云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，她本来聪明不过，由丈夫扶起来四面看看，便已明白。因此她不说什么，默默地倚在丈夫怀中。

大家都又饿又渴，秦重设法捉了一条鱼，生吃鱼rou，袁绮云尝了一点，觉得腥得不能下咽，便不敢吃。秦重在海岛上长大，却吃得津津有味。

晚上比较容易过，因为海上的夜晚十分清凉，尤其是天上一lun明月，清辉洒遍整个大海，水面上千万缕银光闪烁，景se清幽已极。

秦重睡醒一觉，见了此景，不由得十分ganchu2，向袁绮云dao：“我们自从婚后，便一味奔波，真难得有这么清静地偎依在一起的日子！”

袁绮云轻轻地晤了一声，怅然dao：“同样的月se，同样的海景，但在情怀不同的人的yan中，可以有完全相反的gan觉…”

秦重低yindao：“海上生明月，天涯共此时。情人怨遥夜，竟夕起相思。灭烛怜光满，披衣觉lou滋。不堪盈手赠，还寝梦佳期。”

yin罢歇了一下，忽然问dao：“绮云，我们如果在海上漂liu，终不能登陆，因而饿渴而死，你会怨我么？”

袁绮云凄然一笑，dao：“我只可惜空自历尽千辛万苦，但最后你仍然学不到无上剑术，因而han恨以殁，壮志难酬！我一条xing命，算得什么？”

仙人剑秦重大受gan动，颇觉惭愧地想dao：“今日我还想到她一tui已废，对我将是一大累赘，因而生chu抛弃她之心，但她竟是如此shen情，我真不该有那zhong想法…”

他岔开话题，不觉谈到昨日的飓风，两人谈起来犹有余悸。谈了一阵，两人便相拥而卧。

翌晨起来一看，前面隐隐现chu一抹黑影，似是陆地。

袁绮云方自大喜，秦重dao：“你且莫huan喜，俗语所谓望山跑死ma，在海上也是一样。这等距离，纵然是顺风扯足了帆，哪怕不要一天工夫才到得了…”

到了中午时分，他们似乎漂近许多，仙人剑秦重这时微现喜se，dao：“假如我们恰好是在一dao海liu中，向陆地liu去，那就太妙了”

忽见远chu1一叶轻舟，在绿波中隐现起落。

双方一来一去，故此不消半个时辰，已经相距不远。那叶轻舟上，只有两人，一在船tou，一在船尾，努力地摇桨，加上一面三角帆，行驶得颇为迅速。

秦重望了一会，dao：“这艘轻舟不知是什么地方来的，我们也许已漂回西海滨，也许快到达青丘洲。但不论怎样，我们到底得救了！”

袁绮云dao：“现在我们可不能碰上歹人，否则连还手之力也没有！啊，我真该死，我shen上的‘火鳞衫’应该给你穿上才对，”

她的丈夫应一下dao：“偏你就有这么惊人的想tou！不过你提起火鳞衫我也想起来了，若果那金老二一斧砍在你shen上，那就没事了，那厮真真可恨…”

他歇一下，忽然震惊地dao：“咦！怎的那艘小船掉tou而去，莫非没看见我们…”

当下立刻振吭大叫，他既然久未进食，疲劳也未恢复，但声音仍然十分清劲，在这等空旷的海面上，至少可以传chu十余里之远！

然而那艘小船理都不理，疾驶而去，转yan间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中，只剩下一点帆影。

仙人剑秦重微叹一声，dao：“奇怪，莫非我们命定死于海上？他们分明听见，何以理都不理？”

袁绮云微弱地dao：“也许真个听不见呢，重郎，你别焦急，如若是天意要我们这样，也无法子！”

秦重不肯死心，一直站起shen-望。过了好一会工夫，忽然惊奇地dao：“绮云，刚才那艘小船又转回来了，我认得chu正是刚才的那艘…”

袁绮云jing1神陡振，坐起shen来，两个人四只yan睛，直向西面-望。

又过了片刻，那艘小舟来得较近，但见小舟中间的蓬舵旁边，多站着一个人。

秦重凝视有顷，才dao：“绮云，咱们历经千辛万苦之后，总算到达了西海青丘洲啦！”

他的妻子问dao：“你怎生知dao？”

“你看那两个舟子和中间那人的穿着，都奇奇怪怪的，绝对不是中土之人的服装，只不知言语能否相通，如果不通的话，那就惨了！”

又过了一会，那只小舟已驶到三丈以内。仙人剑秦重大声dao：“我们在海上遇到飓风，幸而不死，漂liu至此…”

小舟上那个服装奇特，年约五旬的人笑dao：“你不用说，我也知dao…”说的竟是一口纯正汉语，秦重为之大喜，便问dao：“老先生贵姓大名，在下秦重，这个是拙荆”

“我姓桑名柴，乃是青丘国人氏，你们夫妇定是中国上bang之人，在海中遇到暴风，不过你们既然幸获生存，但漂liu到此地来，仍旧是大大的不幸…”

秦重诧dao：“为什么呢？莫非此地不许异乡人停留么？”

桑柴dao：“不错，异bang人来到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