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还流露出快意兴奋的笑容。
他们从巷子穿出去,巷子外面就是村后的山林荒野之地。
韩二伯突然停步,原来巷口忽地转出一人,把走路拦住。
只见那人相貌俊美,衣着大方,双目之中闪动奕奕神采,面上一派正气,使人自然而然被他的神情气派所震慑。
韩家少妇挣扎中也瞧见那人,登时安静下来。她倒是精乖得很,竟不做声。韩二伯怔了一下,便微带愠怒地道:“你拦住我们干什么?”
那人不用说就是石轩中,他也不悦地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,敢以强力这样子对付一个女人,我先问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韩二伯冷冷道:“这是我韩家家中之事,用不着外人多管!”
石轩中哼一声,道:“我偏偏要管这件闲事!”他虎目一睁,威棱四射,望着两个年轻人,怒声道:“还不把她放下!”
那两个年轻侄子都愣住,既不敢出言反对,也不肯把那少妇放下。
石轩中道:“你们韩家到底仗恃着什么势力,胆敢这样横行霸道,白昼杀人?”
韩二伯道:“你到京师去打听打听吧,若再噜苏,连你这厮也一起活埋。”
石轩中最听不得这种恶话,眼中威光更盛,但口气却仍然沉静如常地道:“我就是向这位大嫂借个安静地方休息的人,你们如果为了此事而加害于她,那就最好把我一起埋掉。”
那韩家少妇突然笑了一声,显然石轩中的出现,已使她心中毫无惧怕。
一个侄子猛掴她一巴掌,发出清脆的“劈啪”之声。
石轩中这一怒非同小可,鼻子中哼了一声,人影闪处,已经站在韩家少妇旁边。那两个侄子方自一惊,石轩中徐徐一伸手,就把那少妇夺下来,让她站在地上。
那三人根本没看出石轩中怎样移动的,大感惊骇,韩二伯经验较丰,掉头就走。石轩中怒声道:“不论你们韩家之间的是非如何;单说今日之事,已足以显出你们平日为人。我石轩中平生不妄开杀戒,今日也不破例,但一生活罪,也就足够你们去尝受…”
话说到此处,那韩二伯已奔逃了三丈左右,石轩中运起罡气奇功,遥遥一指点去。正在奔逃中的人突然跌倒在地,口中哼哼唧唧不已。那两个年轻侄子突然也仆倒地上,那少妇只看得目瞪口呆,不会言语。
石轩中转眼望着那少妇,道:“他们不会死,但在他们的一生中,一个月当中总得瘫卧在床上一二十日,我想他们再也无法作恶了!”
那少妇双颊上指掌之印清晰可见,唇角血迹尤在,确实狼狈可怜。
她叹口气,道:“虽然如此,我怕也无法在曲塘村容身了!”
石轩中何等聪明,口中哦了一声,道:“那么他们适才指责你不守孀节之事,竟是不虚了?”
她似乎想不到石轩中问得这等突然和尖锐,怔了一怔,不知如何作答。
石轩中顿一顿脚,心想这事真糟糕,这些人竟是没有一个可以偏帮的。他的面色不知不觉中沉下来,开步向村外走去。
那韩家少妇噤若寒蝉,不敢出声叫他,石轩中脚下甚快,眼间已出了曲塘村界。
但他心中渐感不安起来,心想那韩家少妇若不是为了帮忙自己,这祸事不会发作,而她也就可以苟安居住下去。但目下那韩家有三人吃了大大的苦头,韩家之人还肯容她安然住下去么?照情理推想,只怕她连村子也走不出,就得让韩家之人逮住。
想到这里,心念一转,便突然返身走回村中。那少妇恰好惊惊慌慌地跑回家,石轩中跟着走人堂屋,她噫了一声,道:“相公可是漏了什么东西?”
石轩中摇摇头,道:“我回来看你作何打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