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汉当即就把蒙不名的怀疑说了一遍。

李德威呆了一呆，罗汉适才贼营杀敌的情景立即浮现脑际，这时候他才想起当时并没有看见罗汉的左臂，再想想刚才罗汉临去时的单手举刀，他很快地确定罗汉是少了一条左臂。

可是

他听什么，除了急促如骤雨般的蹄声，跟辘辘车声之外，哪有什么别的声音。

李德威脸一变，：“蒙老怎么说？”

那座山的那一边，突然转过来十几个黑，在移动着飞快。

这条大路上鬼影也没一个，又会有什么别的声响。

李德：“蒙老人家怀疑那内侍曹化淳有勾结李自成之嫌。”

突然间，瘦老儿他睁了睁，似乎在疑神听什么？

罗汉微-摇，：“人是我杀的，我总不能不有所报偿。”

他听什么鬼哭？虫叫？

车辕上坐的车把式，是个长相猥琐，衣着破烂的瘦老儿。

他望着前那茫茫夜，罗汉逝去，脸上浮现一难以言喻的表情！

罗汉：“我也要走了，咱们就此分手，来日再谋相会。”

李德威讶然说：“什么事？”

蹄声得得，声辘辘，瘦老儿坐车辕眯着一双耗般的老，似乎是不牲怎么跑，也全不经心，而且这么大的太底下赶路，他居然一滴汗也没有。

听毕，李德咸了：“蒙老的怀疑不是毫无据的，我早就有过这怀疑，我这就近托‘穷家帮’把这件事送到京里去！”

罗汉：“这什事应该是越快越好，闯贼纠众北窜，必然犯京，万一曹化淳跟他有勾结，而且已然潜回了京里，一旦闯贼犯京，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！”

他知，托“穷家帮”往京里传信的事，刻不容缓。

日能烤人的油来，就是虫也懒得叫一声了。

李德威一阵激动，忙：“罗汉，上一上辈的事是上代的事，原就跟我们这一代没关系，打从你我见一面到如今，也一直是好朋友。”

右有什么？远有座山.近是一片荒郊旷野，那草堆中还着几座坟儿。

只手一举“紫金刀”转掠下岗。

匹奔驰极决，没一刻工夫，近了。

罗汉摇说：“还有一件，蒙老告诉了祖姑娘，当时我也在座，我认为我该告诉你一下…”

再往前想想，他明白了，九成九是罗汉为救杨慧、祖天香，大战“岛”以及“满洲”众手时，把条左臂丢了。

他不能让罗汉只涉险，更不能让罗汉再受到一丝伤害，他必须赶快先到附近“穷家帮”

太远，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儿的人。

瘦老儿没转脸，一双珠往右转了一下，旋即他又眯上了老。

一辆车在黄土上飞快地驰行着。

光天化日大白天里，哪来的鬼哭？

李德威神情一震，：“多谢明教，事不宜迟，我这就到‘穷家帮’附近分堂去…”

罗汉去势如飞，转间便消失在茫茫夜里。

罗汉好端端的，而且功力绝，手法盖世，怎么会少了一条左臂？

罗汉：“我，铸过一次大错！”

李德威心-震，：“罗汉…”

是谁非.在你我这-辈里，我希望‘紫企刀’跟‘鱼剑’能够复…”

李德威明白他何指，当即说：“那是迷失灵智的情形下，算不得错，也怪不得你，‘穷家帮’上下个个明理知大义…”

细看那不是黑，原来是十几匹奔跑着的匹。

李德威一瞥见罗汉那只空虚的左袖。猛然一怔，急叫：“罗汉…”

虽然时届晚秋，可是白天仍然得可以，车里要坐着人，那份儿闷够他受的，要是东西也非烤了不可。

车篷密遮着，遮得密不通风。

他也知罗汉独自去找李自成了。

鞍上的人，是一个个的

一念及此，心急如焚，腾起，直上夜空！

罗汉：“我欠过你几次情…”

分堂去一趟，然后再赶去接应罗汉。

不是野，有鞍有辔，鞍上还有人！

想到这儿，他心里立即泛起一阵歉疚与不安，也不禁埋怨自己为什么一直没留意，一直没看见。

李德威：“朋友之间不谈这个，也不该谈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