嫉恶如仇,但江湖道上本来各行其是,难以尽究,既承与小婿化敌为友,又与秦岭各寨主有旧,还望道长善为调处,先将这场过节暂时揭过才好。”
说罢又向西棚一拱手道:“贺兄、曹兄以为如何?便陆老英雄也不妨共同商酌一下咧。”
雷春庭看着他大笑道:“我早知道你是一个老奸巨滑的家伙,你既有这意思,为什么不在他们未动手之前先向大家开口,如今你们打赢了,却来猫儿哭老鼠假慈悲,打算骗谁?别看我和你女婿交成朋友,那是因为他名实相符,毫无做作与我投缘,否则却没有这样容易咧。”
接着又向孟三婆婆道:“你听见人家说的话吗?有无此事,你不妨说来。”
孟三婆婆闻言不禁满脸悲痛之色,正待发话,但一看雷春庭已与对方化敌为友,又见陆贺曹三人也未见得肯左袒自己,不由惨然道:“雷老前辈不必再问这个,今天我们秦岭一派,虽然输到了家,此事却不愿意由别人来料理,这次承各位出场,已算捧我这老婆子不少,我们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,后会有期。”
说着向曹陆贺三人把手一拱道:“各位是有亲叙亲、沾故叙故,请恕我这老婆子不奉陪咧。”
说罢又向秦岭诸弟子喝道:“你们还不快些将死伤的各位师伯叔搭走,这里却没有热闹好看咧?”
众门人闻言连忙答一声是,那阴阳童子费虎忙又问道:“是回八王府去吗?那么弟子该不该下手咧。”
孟三婆婆脸色一沉道:“我们已经丢了这大的人,还有什么脸见八王爷?再说,你别自己臭美,人家王爷礼聘的可是顶儿尖儿的角色,却不是我们咧。”
费虎闻言不由一怔,又见孟三婆婆铁青着脸,哪敢再说什么,却听曹无畏大喝道:“孟老婆子,你可别当面骂人,我们和你秦岭一派素无交情可言,今天所以跟来,一则为了王爷金面难却,二则为了既然同在八王府,不得不稍微捧场一二。老实说,对你已是把场面做足,你自己不争气,却怪得谁来?是好的,你的对头全在这里,功夫再不行,有理总可以当众辩个明白,果真你把脚步站稳,我们多少总要顾全江湖义气,你既然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,我们哪里犯得着跟着你挨骂?”
接着贺廷饶也冷笑一声道:“我姓贺的生平为朋友无妨两肋插刀,可是也得像个人物才行,在今天这种场面之下,却恕我犯不着咧。”
雷春庭更仰天大笑,倏然又寿眉一耸,也大喝道:“孟老婆子,你听见吗?我这人向来是则是,非则非,却不论亲疏远近,你别看我是你请了出来的,只敢放肆,那便说不得要教训你咧。”
孟三婆婆这一来已处四面楚歌之中,不由把牙一咬,猛一拱手作了一个四方揖道:“诸位别只管挤兑我这老婆子,如今我退出这个场子就是咧。”
说着把手一挥,向门下群贼只又说了一个走字,便头也不回,径向官道上疾趋而去,群贼也将死伤各贼抬了起来,跟着狂奔而去,那陆万全见状不由嗟叹道:“这老婆子虽然积恶如山,在今晚这个场面之下,也其实难堪,还望诸位不必逼之过甚才好。”
羹尧也觉不忍,正在叹息,忽听中雁大叫道:“不好,这老婆子还藏有极毒辣手段,大家快走。”
说着首先一扯云霄,挟了中鹄飞步便向松棚外面奔去,众人知有蹊跷,连忙也随着退了出来,猛又听雷春庭大吼一声道:“好万恶毒妇,竟敢下此辣手。”
说着倏然窜起丈余,直向松林之中斜掠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