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，又觉背上被一只小手拍了一下，气血顿开，月光下看去，那制住自己的却是两个孩，心中料有八成一定是二罗所遇的两个孩，也就是谢五娘说的那位旧友的后人，一有把握，转冷笑一声也低声：“你们年纪小，我

费虎忙：“你看你们不至帮着那群贼吗？”

卢十九娘不由沉，那孟三婆婆却冷笑一声：“原来这两位竟是川中大侠罗老前辈的公，又是有名的川中双侠，我倒失敬了，不过你两位远在四川，这事在北京城里，二位为何知这等详细，这倒真奇怪了。”

说着又低喝：“你如实话实说，我决不伤你，巧了我们投缘还可以上一个朋友，只稍有不实不尽，打算骗人，别看我们弟兄年纪小，可照常能收拾你个半死不活，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。”

卢十九娘倏又脸一沉：“你说的是实话谁敢不容，你别看我是这些人请来的，须知我是对事不对人，果真闻天声这孩没死，武当派也没欺人太甚，那我便另说另讲咧。”

说着，忙将闻玄微山湖中镖自断一臂，闻天声十四王府寻仇被擒由沙元亮救回，羹尧亲送药汤，周浔治伤命在北京疗伤的话全说了。

接着仍问二罗：“你两个知这闻天声确实未死吗？”

卢十九娘不由一怔：“那秃神鹰沙老回回竟也尚在人间，他那内侄女也未死吗？”

二罗正待回答，丁兴已抢着：“爷爷就为这事，怕你老人家听信人言，才命二位罗叔叔伴我们去见，其实闻师叔虽受重伤，人并未死，如今已由几位老前辈医好，却正悔上了他叔叔的恶当咧？”

说着把一，和丁兴一晃便窜老远，仿佛两黑烟，在那民房之上闪了几闪，便不知去向，二罗忙又问费虎：“你这小鬼和这两位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，为什么不早说，险些儿不误了大事吗？”

丁旺接着：“你放心，另外有位前辈已经说过，此行我那不但决不至帮着贼人来打那位年大人，也许还可以和我爷爷言归于好，说不定她那一双铁掌上，又要打死若贼人咧！”

费虎把一摇笑：“我也方才认识不久，如非那位谢老太太先告诉我一话，还几乎把小命儿送掉，这房上不是说话的地方，且等下去，我慢慢告诉二位如何。”

接着又笑：“这场闹大小如何现在还不一定，反正我们再见面便明白了。”

说罢又向丁氏弟兄和费虎二罗把手一挥：“是非曲直我自有公论，到时一定还大家一个明白，你们且各自回去，不奉谁之命而来，全不妨直说，我卢十九娘决不阿其所好，只论是非，却不问亲疏，打算蒙事，那是自讨苦吃，便想以情缚也是枉然。”

钱星仲这才勉从桌底下爬了来，但半边脸，已经沾满了泥土，半晌方：“我闻得雍王门下的剑客全能飞檐走，取人脑袋便如探取，这位年学政更是其中儿尖儿，这几天本就时刻担心他来杀我，却想不到方才酒吃得正好，忽然房上有了人，因此不由己挫了下去，并非有意慢客，还望诸位原谅。”

罗翼忙：“此事小侄倒知之甚详，只恐此间诸位不容细说也是枉然。”

说着，一同就房上一路窜向西街，直到那客栈后面方才纵落。一说经过，原来费虎自了县衙之后，便自留神，一路向前张望着，却不料悄没声的，猛觉项上一，脖已被一个黄莺下爪抓个正着，接着胁下又被人了下，登时声不得，耳畔微闻一个孩音：

在另一方面，那丁氏弟兄和二罗费虎了县衙之后，丁兴便向二罗和费虎：“二位叔叔和费哥回去不妨对年大人和那位谢老前辈说明日只上路，只要沿途打尖当心饮，提防那些下三滥的贼打不过下毒、放火，其余全不用担心，我爷爷已经说过，那些贼如果识相不动手，还可以容他们多活几天，只诛少数首恶以儆其余，如果真的在那岭上打算下手，那便一个不留，全教杀却为民除害，便连那从北京下来的几个走狗才也别想囫囵着再回去。”

卢十九娘连忙喝：“旺儿不许胡闹，你须知他是你闻师叔的叔叔，怎得以嬉戏相侮咧。”

罗翼闻言，目光向众人一扫大笑：“小侄在你面前，焉敢说谎，既如此说，那我便实话实说咧。”

罗轸也大笑：“你不知吗？我这话便是听见一位曾经亲侍汤药的女英雄说的，那位是沙老前辈的内侄女小香，这却不至便说谎咧。”

说着一面咧着嘴，着方才被踹痛的胳膊，勉座，众人一见他纱袍褂上尘土狼藉，又抹着半边鬼脸儿，不由全有好笑，幸而旁边有伶俐的二爷，一面送上手巾，一面又拿了一面怀镜送上，又得那边席上两位妾相助，抹端整，才收拾好了，重陪各人用酒不提。

卢十九娘略一沉，忽然目光四，又哈哈大笑：“此事倒也令我真假难分，既如此说，想必我那老友和那小妞儿全在那年小边，巧了连我们那位老士也打成一片，现在我还是那句话，只闻天声那孩真的不死，话全好说。”

说着，又向堂上众人：“你们不是打算和人家在岭上黄草坡一拼吗？果真那闻天声确实已经死在年小之手，我自擒他开膛祭灵决无话说，否则我这为人向不受人愚，你们也自估量着便了。”

这里众人全都声不得，有的更是一腔怒火，却是敢怒而不敢言，那郁天祥原是此番策划的主谋，一看情形心知不妙，忙向孟三婆婆和闻玄一使，仍请卢十九娘席中坐下，却只不见了那位钱知县，大家不禁全都诧异，正疑人已回到后堂，方差人邀请，那闻玄席之后无意中一脚忽然踹着一，方觉绵绵的，不知是什么东西，猛听桌下面大叫一声：“痛杀我也。”再看时，却正是那位县太爷，缩作一团，像狗一样，兀自伏在桌底下，浑抖颤着。郁天祥不由大笑：“钱老爷你是怎么着咧，那来的不是歹人，乃是这位卢老前辈的孙，和几个送信的朋友，现在全走咧，您是这里的主人，还不快些席，劝上大家几杯吗？”

丁兴丁旺素知祖母习，连忙又一扯二罗悄声：“我向来一言既决无反悔，她既如此说，我们还不快走。”说着便又一同叩告辞一跃上房，和费虎一打招呼，五人同向县衙外面飞纵而去。

那费虎闻言也在房上声：“我那姑姑不但未死，而且已经长成，现在就拜在您那老友门下，您真想见见她也容易得很。”

卢十九娘忙：“真有此事吗？那这孩又在什么地方咧？”

从北天山而来，岁数又比这两个孩大得多，曾听你丁伯父说过闻天声这孩的事吗？”

那小的一个孩丁旺却用一个小指接着自己腮帮笑：“你这老杂这大年纪还说谎识羞吗？你骗得我，却骗不得我爷爷，闻叔叔被人杀死，你自己看见没有？”

“兴哥且慢动手，这人我在三合兴见过，也许是姓年的派来窥探的。”

卢十九娘未及开言，闻玄忙：“小哥，这是命关的事，你却不可胡说咧，据我所知，我那侄儿系被年小手下血滴擒去，非刑拷打而死，如今已经毁尸灭迹，焉有能来之理。”

接着又听另一个孩低声：“本来我也没想宰他，只打算问问他这些贼人把我骗来安置在什么地方，既是那边派来的，那便更好咧。”

丁兴：“据我听爷爷说，他已从北京到天山来，这也就快到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