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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黄草坡(2/10)

接着又问来者是哪几位师伯叔?单辰一看四面丛林密着,又:“贼人狡诈异常,这一条路上几乎遍地全有暗桩埋伏,贤弟说话千万留意,那几位老前辈便在前面,少时定必现相见,此时却无庸问得。”

天雄闻言愈加狐疑,再下向棚内一看,虽然仓猝搭成,极其简朴,却居然用席棚隔有房间,几案坐无一不备,两边小厨灶圈也分得井然,正在迟疑,忽见梁刚缓步而:“兄怎么忽又犹豫起来,前面只不过三里便是黄草坡,贼人不特颇有能者,而且兼藏毒计,如不设法聚歼,决难通行,在胜负未决之前,这车仗从人,更不可随行,前面虽然尚有一二小市集,但均为匪类盘踞,所以几位前辈再三筹划才在此间开一暂时驻足之所,还请不必迟疑,火速通知年老弟,来此略后再定破贼之计才好。”

说着正待起,周再兴已经赶到,一问所以忙:“爷不必再回去,待我禀明二爷便了。”说着匆匆回报,羹尧闻言,忙命二罗押解车辆,自己携了周再兴疾驰而来,等到松棚,便听那棚里有人哈哈大笑声如洪钟:“年老弟,你这一趟却把我害苦咧,别项不说,这大太底下,赶路却真不易,没有什么说的,只等事完之后,我们还须好好喝上一场才对。”

羹尧忙也慨然:“师兄放心,小弟自蒙恩师训诲,即誓以许国,今后更当仍本夙志去,决不会便因富贵而改行。”

说罢又大笑:“那侯威是老夫前世的冤家对,他那一双鬼手,便是我再遇上也不易制,想不到老弟你虽然挨了他一下,竟将那鬼爪踢断一只,这也教我痛快一下,更不枉我下你这样一个忘年之友。”

羹尧闻言,连忙赶松棚一看,只见上首椅上,端坐着一位清癯老犀角冠,披云白鹤氅,左手执着一柄铁如意,右手轻挥尘尾,看去真有神仙之概人,下面空着一座,便是两位铁面银髯老者,一式青布大衫,白布腰,各持着一纯钢打就短烟袋,在着旱烟,再下面便是路民瞻,那下首一排椅上,第一位是一个白衣中年书生,第二位是一个三十有余四十不足的黑衣妇人,第三却是一个一服的中年人,再以下便是一位彪形大汉,和方兆雄,此外矮矮,还站着十来位,心料那装老者必是丁真人,正待下拜,路民瞻已经站了起来,笑:“此番虽是为了匡复大计,不得不乘此先将秦

羹尧闻言,连忙命人匀一辆车来,收拾好了,亲自扶着单辰上车,这才又前,仍由天雄先行,周再兴费虎来往策应报讯,但除中凤和羹尧所乘二而外,牲均须蒙上双目,才能牵过去,那车辆更非抬过石梁不可,因此费了不少时间,天雄先过石梁一连走过去三五里,虽然小径极为崎岖,也未见厮杀痕迹,又下去七八里,日已经傍午,那山势渐开又转平衍,走了一程,忽见旁一新搭松棚,上面用红纸大书着,钦四川大主考年行馆,棚外雁翅也似的,站着十二名穿青布大衫的壮汉,一见天雄到,一齐躬:“小人等现奉雍王爷之命,在此伺候年大人打尖,还请老爷转请大人就此歇,稍用酒饭再为上路。”

说着中凤小香谢五娘也到,一问情形之下,五娘略看伤便笑:“这老贼虽然手黑,但所练却和那侯威不同,这一掌又是斜劈而下,劲卸却不少,既未伤骨,瘀血一去,便与寻常伤势无异,却无须过虑咧。”

接着天雄也赶了:“现在除路沙两位老前辈早由京城赶到而外,还有天山丁真人祖孙三辈,和梁家夫妇双侠,以及振远镖局几位知名镖,全在里面,最可敬的是哥老会首刘谦,刘让老哥儿两个,竟不避与秦岭群贼结下生死冤家,了七百多弟兄,前来听候调遣,这一路之上伺候的,差不多全是这些义民,您还不赶快去拜见谢谢这些老前辈吗?”

羹尧一看,只见个秃葛服老人,一手捋着颔下一虬髯,一手把一连坡草帽,当扇摇着,迎了来,再细看时,却是那秃神鹰,老回回沙元亮,虽然一脸风尘之,却神奕奕,笑容满面,连忙拜伏在地:“你老人家,怎么是这等称呼,小侄却决不敢当咧。”老回回又扶着大笑:“我们订之初,便是这等说法,至于你娶我内侄女儿,那又是一回事,等你们川以后,正了名份再改也还不迟,不过我终以为与其认那绕了弯的亲戚,转不如叫你一声老弟来得痛快。”

必挂齿,只我学艺不,又百密一疏,致令贤弟受惊,自己也被那老贼打了一掌,却未免丢人咧。”

说罢,左右已经献上茶来,天雄忙:“既然如此,小弟恕不多延,这便须去告诉年双峰,也好让他放心咧。”

梁刚连忙笑:“此次用人极多,大抵均系方兄镖局伙友,和秦陇一带义民,还有一小乃系天山丁真人弟,如果不假官方之名,人数一多,究竟不妥,而且秦岭群贼已经公然打着六八两王旗号,这些当官盗,又与附近各衙门捕役,驻防营混,均已打成一片,我们如不也将王府旗号打了来,一个过路学政,哪里镇慑得住,那便事前事后均难料理,所以才实置,这却不是存心狐假虎威冒充字号蒙事咧。”

天雄不由十分诧异,再一细看,却又一个也不认得,连忙控:“诸位既奉王爷所差,在此迎接,是哪位差官在此,有王爷书信谕帖吗?”那站得最近的一人笑:“爷放心,小人等决无说谎欺瞒之理,且请松棚落座,少时,自然有人陈明一切。”

天雄笑:“小弟因为棚外各人均非素识,却言雍王所命,诚恐匪徒有意设阱,这才不免犹豫,既然梁爷在此,又诸位老前辈筹划那便万无一失了,但不知何以又伪托雍王之命,难也有用意吗?”

五娘笑:“我那归元散专治脏腑气血受伤亏损,他还用不着,只将休息几天便可无虑了。”

正说着,忽听路民瞻笑:“你这老回回怎样老是这个火爆脾气,竟赶在门外叙阔起来,这里还有好多人他全没见过,等他来,先让他见见,再为细说不好吗?”

接着又:“我们且不谈那些没要的事,实不相欺,我和你路叔早来咧,本来一来到宝,便想去寻你,偏那丁老和路老儿,却说碍得那个,又碍着这个,一定不肯答应,所以我只有憋着闷着,直到这个时候,他们方才说是可以面,我便再也耐不得他们那如此如此,所以你一来,便立刻赶来咧。”

接着又笑:“其实就说是那鞑王所差也差不离好多,少时等年老弟一来,你就明白了。”

说罢又笑:“我这伤势虽也险恶,但那梁兄颇为内行,医治又快,如今也已无妨,只是此番力,却非只我和方师兄,还有几位老前辈数千里奔驰而来,无非为了未来大计,贤弟日后行事还须善此意才好。”

羹尧忙又问:“单兄此伤,老前辈那归元散能用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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