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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撷翠山庄(2/10)

刘老者又笑说:“你这妮怎么这等没遮拦?那是人家存心让你,她那红绒索外人又不知那手法,才误打误撞,冤枉跌翻在她手里,真要说到功夫,你和比起周世哥,那还差远了。”

说着猛听屏后有人大喝:“你这老东西发了疯吗?好好的为何要将两个女儿毙于掌下?”

月娥又笑:“我常听父母说,顾肯堂先生乃是当代武当派有名的前辈能手,你既然是他的弟,为什么输在我那手里,我真有不敢相信咧。”

说着连忙福了几福,周再兴慌忙还礼:“昨夜委实是愚兄问路鲁莽,以致开罪世妹,方才已向刘世伯陈明,应该我先向世妹赔罪才是,你这么一来,却更令我汗颇无已咧。”

那老妇闻言又唾了他一:“啐,你这老糊涂咧,这两个妮便再大胆些却罪不至死,你那鬼手,她们这些受得了吗?”

那雪娥惊魂甫定,一闻此语忙:“妈,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咧,这是正经大事,原是我们错了,你却不能一定怪父亲咧。”

刘老者笑一笑:“这就难怪了,她那索并无师父,纯系从小在山中猎兽练了来,如果冷不防,功夫再也非吃亏不可,不过不经问明,即便动手,未免无礼太甚,少时老夫必当切责,贤侄幸勿介意。”

月娥闻言,双目灼灼,向周再兴又看了一会,忽向刘老者耳畔说了几句,刘老者连忙把连摇:“胡说,昨晚那是彼此不相识,你孟狼动手已是无礼该打,如今既然说明全是自己人,焉有再较量之理。”

说着又一看二女:“你们听见吗?果真如此,对这位奇女,我倒也急须一见,你们还不快去酒来,我却真想不到遁迹荒山以来,这几十年岁月空白偷活着,人家江南诸老友却有这等大计咧。”

说着,忽听屏后一声笑,接着:“我真想不到,我们这里经年也难得有人来访,今天竟来了远客咧。”

那老妇人却一手一个搂着二女笑:“这有什么错的?我们番人不比汉人,有那些臭规矩,只他喜你,你也喜他便行,他便拿不羊来聘礼,全有我咧。”

周再兴虽然用尽平生之力,将那一条膊胳架着,不让他打下来,但也四肢酸麻,撑持不住,猛然经这一推,几乎倒了下去,心方微讶,这位老人家,潜力已足惊人,却没想到中更有中手,这老婆婆随便一推力量竟更大。正想着,忽听到刘老者怒容尽敛,转赔笑:“原来是你来了,我不过因为这两妮过于胆大妄为,不得不稍加惩戒,以免骄纵过甚,其实却不会便真的将她两个打死咧。”

雪娥不由笑容顿敛,看了周再兴一:“周世哥不必见怪,昨夜委实小妹无礼多多得罪。”

雪娥忙又

自无疑义,但你为何却容小女开罪,难是有心相让吗?还望据实见告,容我责罚才是。”

刘老者忙又沉着脸向周再兴:“据那林琼仙对人说,那云中凤乃系云霄之女,闻得云霄原也大明遗臣,只因纵为非弑主,这才投鞑王门下,又将女儿献给那年羹尧为妾,以求自保,真有此事吗?”

周再兴忙又躬:“刘世伯也许不知此中曲折,果真说来,却其中话长,此事容弟改日再为详陈。”

周再兴一看雪玉二女,却不由迟疑,刘老者忙:“老贤侄你放心,这两个妮,虽然语没遮拦,但却也有分寸,你别看那刘长林算是她们的叔父,其实他只知我是一个稍有功夫又喜汉人习尚的老番人,我过去的那一段却毫不知,此中即使有什么大碍,却不会去,再说我也是太教下友,她两个果有,别看是我女儿却一样可以宰了她们,以谢烈皇帝在天之灵,你只放心直说便了。”

那月娥吃吃连笑,一面福了一福:“原来你是我世哥,我说不是外人咧,你难还好意思笑我吗?”

刘老者忙将脸微沉:“方才我已问明,你周世哥不但确保顾肯堂先生门下,而且还有好些渊源,便那年羹尧也系你顾伯父门下,我却不许你妹再妄作妄为咧。”

周再兴忙:“其实世妹并无不是之,只因弟不合因为天黑心慌,误宝山而问路过急,事前又未招呼,以致她心疑弟有所窥探,冷不防用红绒索将弟缚住,捆了来,这却不能怪她,实系弟鲁莽。”

却不料二女双双跪下哭:“女儿不合,把事错,还请责罚。”

这一来不但刘老者一怔,便连周再兴也不知如何说法才好,那月娥却跪在地下,将夜闹羹尧公馆,寄刀留柬,约云中凤论理的话全说了。雪娥也将诱擒周再兴的话一字不隐全说来。刘老者闻言不由冷笑一声,厉声:“原来你们这两个妮这等胆大妄为,竟敢瞒着我这等事来,这还了得。”

再看时,只见一个白发盈巅的老妇人,飞步抢了来,一伸手,便将刘老者推得老远。

雪娥闻言,角眉梢方又有笑意:“昨夜之事,世哥并不鲁莽,怎能怪你?只小妹因恐外人山窥探以致冒犯,还望世哥恕我无知不必究才好,至于那年大人既然与世哥也系同门,自决无再为寻衅之理,不过那林琼仙却非寻那云中凤报她杀夫之仇不可,我那叔父,更是一个只论亲疏不问曲直的人,世哥还须着他留意才好。”

刘老者一面抚着她覆额短发,一面笑喝:“你既知来了生客,为什么却又这等没规矩?”

周再兴忙:“你老人家如果这等说法,那便越发令弟不安了,此事其实是我鲁莽在前,却决不能便怪世妹咧。”

刘老者又不由把大拇指一竖:“这才真是一个不可及的女中豪杰,巾帼英雄,便我这老番人也佩服。”

接着又向周再兴:“这是小女月娥,如论年岁也不算小了,却还一团孩气,又专会寻事淘气,她母亲又不合教了她一小功夫,更把她坏了,贤侄还望不必计较。”

周再兴稍一沉,又将中凤乃系长公主门下,为了要给父兄赎罪,才嫁羹尧同图匡复的话说了。

说着,只气得脸铁青,猛然一伸右掌,便待向二女打下,周再兴忙也跪下,一伸双手托着那条胳膊:“此事只怨那刘长林不合误听林琼仙先之言,又转来激动二位世妹,却不能怪她两个,如论瞒着你老人家,便弟也有不是之,还请不必动怒。”

二人更痛哭不已,刘老者方说:“这事与你无关,只怪这两个妮太胆大妄为了。”

这一来,二女越发惊得面无人声不得,那月娥竟忍不住掩面啼,失声哭了来,刘老者愕然:“这是天大的喜事,你这痴妮怎么倒哭来,还不快请你母亲来,也让她兴一下。”

接着又:“那鱼老将军我早听说过,也是一条汉,那女儿翠娘既也是长公主门下,其人可想而知,这李元豹越发该死了。”

说着,那雪娥也从屏后转:“酒菜全已备好了,父亲还宜多陪这位周爷用上一杯才是。”

周再兴因不知雪娥如何禀告乃父,又不忍雪娥因此大受呵责,正在无法回答,猛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忽在刘老者侧屏后微半面,把手连摇,接着又一打手势,似在教自己不必说寄刀留柬的话,周再兴虽不认识是谁,但心料必是雪娥所说的妹妹,连忙笑略一,那少女也报以嫣然一笑,缩向屏后,刘老者又:“贤侄但说无妨,老夫虽只这个痴妮,一向骄纵惯了,却万无纵令在外生事之理。”

说着又:“还不先与周世哥赔过不是。”

接着又看了周再兴一:“到底为了什么事,也值得这样吓嘘我的孩,须知我们番人却不比汉娃,只他们情投意合,没有谁打算欺负谁,有我这老婆作主,却由不得你咧。”

说罢又向那月娥:“这是周世哥,他是江南顾肯堂先生的弟,你可不要给人家笑话。”

周再兴一面还礼,再一看那月娥虽然一团稚气,却非常大方,绝无汉家女儿忸怩之状,忙也:“愚兄误宝山,幸蒙不罪,已是万幸,岂有见笑之理。”

说着先将李元豹夫妇和秦岭群贼结怨之事一说,刘老者不由一拍手掌:“如此说来,这林琼仙和她的丈夫简直是无耻之尤,那姓李的品行更坏到极,便宰他也不为过,不过这年羹尧既受肯堂先生教诲,为何却收云霄之女为妾,这其中又有何折曲咧?”

再兴一看,正是方才那少女,已经一阵俏步从屏后走了来,立向刘老者侧,却憨憨的仰着一张脸向刘老者:“这位是谁,我怎没有见过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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