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天生也不再问，仍旧命人防守，各自睡不提，羹尧回到上房之后，外面已是声连唱，中凤迎着悄声：“你到底哪里去来，那来的又是谁？怎么竟是血滴暗号？”

羹尧忙将张桂香的话一说，中凤：“既如此说，那以后的消息倒灵通了，但这允题也就大胆得很，竟敢到这边陲之地来，这其中定有所图无疑，此事还须好生应付才对，尤其这张桂香，更须好好络，这不特对允题，便对你那令亲也有绝大关系，须知用间之不一，却一步也不可大意咧。”

羹尧忙又一揖笑：“师妹别生气，我是敬谨受教，一切如命便了。”

中凤忙：“这一定是京中旧人了，到底是谁咧？”

中凤了一，便一同睡。第二天羹尧一起来，便先向内厅，去看刘老者伤势，才一角门便听刘老者大声：“简兄，你实有一手，人言这劈空掌只一打中，虽不至丧命也非重伤不可，我自忖至少也得躺上几天，谁知经你这么一来，除略有酸痛而外，竟自行动如常咧。”

羹尧笑：“你问这个吗？人家还托我向你请安咧。”

羹尧一面解衣就寝，一面又将鱼翠娘父女行刺未成的事说了。

中凤不由低声嗔：“我说的是正经话，你怎么说到这个上去，我是这等人吗？须知此妇以一女盗，而能周旋于两位鞑王之间，应付裕如，便决非寻常，这等人如善用之，自可收效无形，一经得罪，却便难说，前此在邢台上，我却不知她竟有这等厉害，否则便决不容她到令亲门下，如今木已成舟，她虽对你我心存敬畏，前恨未尝不在心中，我之所以把那粒秘制灵药给她，便也是为了恩威并济咧。”

中凤不由也嫣然一笑悄声：“亏你还是一位学政大人，怎这个样儿来。”

羹尧略一沉忙：“驿递系站而来，又须先到成都，再行转送，雍王之信自不免较迟，至于各位尊长，如与我们有关，势必专人前来，那便更迟了，如果鞑酋并未追究，或虽追究而与我们无重大关碍，那便更一时未必有信了。”

羹尧闻言不禁嗤的一笑，中凤诧异：“你笑什么？我是说的老实话，你那令亲在她上已经用了不少心机咧，这贱妇人虽不堪，才却可取，我们的大计在她中固然不可稍行迹，这等人还须结之以恩才对。”

羹尧忙又一笑，低声：“只要师妹能对我放心，自当遵命。”

说着，正待纵起，却不想雷振远哈哈一笑又一抖手，便见十余枚金钱镖，真如星赶月一般直奔门面而来，看去便如一串金星一个接一个贯珠而下，但手之后，忽然那最后一枚，反疾如闪电，赶向余镖之前打到，罗轸慌忙用刀一格，那第一枚又到，接二连三简直耀人目，不由说声不好，忙向侧面一闪，上虽被闪过，那之间却挨了一镖，叫声啊呀直挫了下去，贼人一见，一手中单刀，便从房上纵落，正待动手，抡刀砍下，猛听一声叱，忽从角门外面，纵一个绝俊少妇，猛然把手一扬，便见一蓬针雨，当罩下，雷振远猝不及防，那脸手臂，一下便打中十余针，慌得他一声厉叫，立刻又窜上屋逃去。原来那少妇正是中凤，方在隔院内厅，看问刘老者伤势，倏听上房罗轸一声呼斥，连忙赶来，恰好她因为月娥所获林琼仙飞针筒，非常玲珑可，便也命巧匠了一只，带在边，一见罗轸受伤，贼人已从房上抡刀纵下，救人心切不好歹，便一扳那弹簧打一筒飞针来，那针长才三分，细如，一手便是四十九，如果喂上毒药，照样见血封，但中凤原意不仗此伤人，所以并未喂毒，那针虽小，发力量却不小，只一打中厚，立刻没，痛楚也颇难当，那雷振远原早听说过，秦岭女贼多半擅此暗，便江湖朋友，也不乏人用，知厉害，挨了一下虽未将二目打瞎，但恐有毒，必至丧命，所以逃避不迭，中凤也因罗轸受伤未知轻重，先须看视，并未追赶，恰好内厅众人也到，同声吆喝之下，等追上房去，贼人已经不知去向，再一看罗轸只大上挨了一下，虽然那镖陷，伤势却不太重，罗天生和静一人问明之后，连忙命人抬向前榻上，起镖上药包扎，中凤小香因羹尧去半晌未归，心下正在忧疑，方又上屋张望，恰好羹尧也从圣庙回来，闻得刘老者和罗轸负伤，连忙下了房，前去分别看望问，罗天生一见，忙：“小儿只受微伤，幸喜镖上无毒，只稍过几天便好，便刘老哥也无大碍，但贤侄却到哪里去来，是后面也有贼人来扰吗？”

中凤失惊：“怎么这等大事，我们竟不知，为何令亲和京中诸长老全未见信，倒是由她中先得消息，这真奇怪咧。”

接着又听简峻笑：“这却不是小弟之能，一则是那姓万的手下留情，一则你自己这内家功夫也到了火候，所以我这推血过，行气散瘀之法，才有这等效力，如果姓万的多用几成劲，你又是一个半吊，那这伤虽不

接着一看窗外天忙：“天都快亮了，你也该睡上一觉才是。”

羹尧一看左右微笑：“适才那是因为血滴有人来报，恰好遇上贼人侵扰，不便说话，所以才去择地暗问，且容明日再为禀报如何？”

从哪里来的，还不下来受死。”

羹尧忙又将张桂香方才情形又详细说了，中凤听罢低啐了一红着脸：“我早就知此妇贼心不死，不过她能如此倒也是一件好事，你只不授人以柄，稍假颜倒也无妨，只要以庄重之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