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凌燕飞没说话。
福王福晋又道:“一个皇族亲贵和硕格格的一辈子,难道比不上冯七的一只手?”
凌燕飞双眉一扬道:“草民斗胆,福晋这话错了,格格是福晋的亲人,冯七也是草民的亲人,草民是只对事不对人。”
福王福晋霍地站了起来。
哈铎吓得忙上前一步道:“兄弟,你…”福王福晋忽然又缓缓坐了下去,道:“这样好不,我有个变通的办法,你别追究这件事,我也不能让冯七白白少只手,怎么说他为的是我福王府,冯七他无论要什么我都给…”
凌燕飞倏然一笑站了起来。
福王福晋忽然提高话声道:“我能体恤冯七,你也应该明白她是不得已。”
不错,福王福晋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实话,这件事只要一让高明人查出来,很可能就断送了那位格格的一生。
凌燕飞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,他沉默了一下道:“福晋的恩典,但草民身为晚辈不敢擅自代长辈做主。容草民转达福晋的意思,改天再来回话。”
福王福晋却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,只听她道:“这是情,也是理,好吧,我就等你回话了,再不然你叫冯七自己来见我也可以,哈铎在这儿,冯七来的时候找他就行了,你帮福王府查明了这件事,除了那份奠仪之外我另有份赏赐,你找哈铎拿去吧!”她站起来带着两名青衣侍婢往里去了。
步履声由近而远听不见了,哈总管吁了一口大气道:“兄弟,我真为你捏了一把冷汗,我可从没见过一个像兄弟你这么大胆的。”
凌燕飞淡然一笑道:“哈总管夸奖了。”
哈总管深深看了凌燕飞一眼,微一摇头摆手说道:“兄弟,请吧,跟我去领赏去吧。”
凌燕飞没说话,转身往外行去。到了前头门房,哈总管让凌燕飞先坐,然后他转身又出去了,过不一会儿工夫,他匆匆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一红一白两个封套,进来便递向凌燕飞。
凌燕飞接过了那个白封套,却挡住了那个红封套,道:“哈总管,奠仪我拜领了,赏赐我不敢要,格格闹这么件事,府里的弟兄们都受累,请代我转赠给他们好了。”
哈总管忙道:“兄弟,这怎么行,这是福晋的赏赐…”
凌燕飞道:“我知道是福晋的赏赐,我受之有愧,府里的弟兄无论那-个都比我累…”
哈总管道:“他们累什么,除了轮值站班以外整天没事儿干,就算是他们受点儿累,吃的是王府的粮,拿的是王府的俸那还不是应该的,兄弟你就不同了,你不是福王府的人,而且也不是官家人,你不来帮这个忙是本份,来帮这个忙是情意,再说要不是兄弟你这位高明帮忙,这件事儿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儿呢,福晋一点心意,我说句不客气的,这也是兄弟你天大的面子,却之不恭,我看兄弟你还是收下吧!”
哈总管这番话是情是理,凌燕飞就是心理再不愿拿;也勉为其难接过来了。
哈总管送他出了大门,哈总管这个人真不错,不但没有一点架子,而且对人还挺热络,直嘱咐凌燕飞有空常来找他聊聊,他是诚心诚意交凌燕飞这个朋友。
口口口
前程跟身家性命都在凌燕飞这一趟结果如何,韩大人他是最为关心,一听说凌燕飞回来了,他急急忙忙从里头迎了出来,这当儿他是一点架子也没有,见面就忙问情形。
福王福晋交待过不许张扬,凌燕飞当面答应了,他自不能把实情实话告诉韩大人,他只告诉韩大人福王府交待不许泄透案情,不过他告诉韩大人,案子已经了了,韩大人的前程跟身家性命算是已经保住了。
韩大人关心的本不是案情,而是他前程跟他的身家与性命,只要他的前程跟身家性命能平安保住,他还问什么案情?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了。心里松坦一乐之下,当即就欢天喜地的回后头去了,连谢都没谢,更别说赏了!
凌燕飞连福王福晋的赏赐都懒得要,那里还会跟他小小一个顺天府计较,他一笑置之,韩大人往后去了,他则径自去见了冯七。
冯七被安置在跨院里,院子虽小但却挺雅挺幽静的,有树有花,还有个葡萄棚。
凌燕飞见着了冯七,把一趟福王府的经过说得很详细,静静听毕,冯七半天没说出话来,过了-会儿才叹口气道:“原来是这么档子事,这位格格也太那个了,什么主意不好想,怎么偏偏想了这么-个穷主意,幸亏让你看出来,要不然这乱子岂不是闹大了,小七儿,不是我夸你,你真行,简直是青出于蓝,这件事要换你师父或者是我,一天两天绝办不了,你要是愿意吃这碗饭,准是个好样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