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猴儿一听这话,没敢吭气儿。
老妇人脸上诧异之色更浓了,往前挪了挪道:“本和,你说话,究竟是怎么回事儿?”
孙猴儿道:“伯母,这件事一时说也说不清,不管怎么说您别跟他去就是了。”
老妇人当即又转过脸来道:“您这位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?”
“可以,”凌燕飞道:“不过我先请老太太不要担心害怕,令郎现在孝王府中,他很好,也没有人难为他。”
老妇人道:“您请说吧,我不会担心害怕,我那个不长进不争气的儿子,一天到晚惹祸,不是他伤了人,就是人伤了他,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!”
话虽然很平淡,但任何人都听得出这话背后隐藏着多少沉痛!
凌燕飞向着老妇人投过同情一瞥,道:“老太太,是这样的,令郎受了奸人的利用,昨儿夜跑进孝王府行刺被捕…”
老妇人身子一抖,急道:“您,您怎么说?”
凌燕飞道:“老太太,您别急别怕,我刚才是说,令郎是受了奸人的利用,他现在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,孝王爷赦免了他的罪,不会有事儿的。”
老妇人全身发了颤,一张老脸跟着就白了,她颤声说道:“糊涂、糊涂、该死、该死,他惹的祸还不够,如今居然…他想干什么,是想杀了我还是想灭了马家的九族,孝王爷赦免了他的罪,怎么不杀了他,这种人留着是个祸害,这种儿子我不要,从今儿个起我全当没这个儿子…”
老太太居然没吓晕过去,足见她真是受惯了。老太太谈吐不俗,不问她儿子的生死,只说她儿子该死,足见当初出身大家是个明事理的老太太。
凌燕飞道:“老太太,令郎也是一番好意,他想挣几个钱让您过好日子,只不过他做错了。”
老妇人冷笑说道;“他可真是一番好意,拿这种钱养活我,我宁可穷死饿死也不沾他的,想让我过好日子,他年轻轻的,既没缺条胳膊也没少条腿,什么正当事儿不能干,他如今竟做出这种事来,闯出这种大祸,叫我有什么脸见他爹,叫我有什么脸见马家的列祖列宗?”
她颤巍巍地挪下了地。
凌燕飞道:“老太太,您要干什么?”
老妇人没说话,摸索着往旁边挨了两步,突然往墙上扑去。
凌燕飞右手飞快点了孙猴儿的穴道,左掌疾探一把抓住了老妇人,道:“老太太,您不能这样,令郎已经知道错了。”
老太太直抖直喘,道:“他,他现在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,今天他能进孝王府行刺,明天他还能进大内行刺呢,我还有什么指望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您不要管我,您让我死了吧。”
凌燕飞道:“老太太,您可知道我为什么来找您?”
老妇人喘着道:“为什么?”
凌燕飞道:“令郎所以进孝王府行刺有一半是受了逼迫,我刚才告诉您他是受了奸人的利用,也就是说他背后还有指使的人,我跟令郎谈好了条件,我保您安全,他到时候当堂作证,指认奸人,可是他要是见不着您到时候他宁死不愿作证,老太太,您想想看,您能寻短见么,您愿让奸人逍遥法外么?”
老妇人道:“他既然做出这种事来,还管我的死活?”
凌燕飞道:“老太太,您别这么说,令郎有一番孝心,只是他交错了朋友,走错了路,做错了事,只要给他机会,他会回头的,他有一身好武艺,将来不愁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。”
老妇人摇摇头道:“不求他出人头地、光宗耀祖,只能安份守己做个好百姓我就知足了…”
顿了顿道:“您刚才说他不见着我到时候不肯作证,可是真的?”
凌燕飞道:“老太太,这不是别的事,您这么大年纪了,我还能诓您么?”
老妇人微一点头道:“好吧,既然这样,那我就跟您走一趟吧,太和,过来扶着我。”
凌燕飞道:“老太太,还是让我扶您吧,他不能扶您,我也不能让他近您。”
老妇人愕然说道:“您不能让他近我?这是为什么?”
凌燕飞道:“老太太现在不要问了,等到了孝王府令郎自会告诉您的。”
老妇人道:“不,您这位,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?”
这位老太太还挺倔强的。
凌燕飞沉默了一下道:“既是老太太现在非问不可,我也只有告诉您了,我刚才不是说令郎交错了朋友了么,就是指他,他就是利用令郎的奸人,只不过他背后还有人。”
老妇人听得一怔道:“您怎么说,太和他…您恐怕还不知道吧,他是我儿子的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