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屋歇息去。”
马宏硬把冯七给架走了,冯七边走边挥着手叫道:“我没醉,为什么不让我说,这有什么怕他知道的…”
马宏扶的是冯七的左胳膊,冯七挥动的是他那只没有手掌的右胳膊。
福康安一眼瞥见,先是一怔,继而两眼暴闪异采。
只听凌燕飞道:“福贝子,这位老人家喝醉了酒…”
福康安定过神来冷笑道:“酒后才能吐真言,要是没喝醉他还不会说呢!”
话落,他大踏步闯了过来。安贝勒一捺衣衫就要迎上去。
嘉亲王伸手拦住了他,望着福康安,神色极其凝重地点头说道:“瑶林,用不着这样,事到如今我不会再拦你的,屋里容不下这么些人,叫你的人在外头等着。”
福康安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怕,就是龙潭虎穴他也敢单独去闯,他抬抬手拦住了身后的十几名护卫,独自一个人跟着嘉亲王、安贝勒、凌燕飞、怡宁进了屋。
李勇没跟进来,留在外头监视福康安的那些护卫。进屋绕过一重布幔就是灵堂,两具棺木并排放在两张长板凳上,桌子上点着一对白烛,灵堂很简陋。
绕过布幔,福康安脸上不由地就变了色,不知道他是心虚,还是毕竟仍顾念一点兄妹之情。
桌上连个灵位都没有,因之福康安问道:“那一具棺木是我妹妹的?”
凌燕飞抬手指了指右边那一具。福康安没再说话,迈步走了过去。凌燕飞紧跟在他身后,到了右边那具棺木前,福康安的身躯忽然起了颤抖,脸也有点发白,道:“你们告诉我,我妹妹是怎么死的?”
凌燕飞道:“遭了赤魔教的毒手,被赤魔教人以龙涎香害死的。”
福康安道;“我妹妹跟赤魔教有什么仇,什么怨,他们为什么毒害我的妹妹?”
凌燕飞道;“福贝子是孟兰格格的兄长,这个,福贝子应该比我们更清楚。”
福康安脸色为之一变。
安贝勒冷笑一声道:“不管怎么说,你福康安不该怨赤魔教,他们杀害了孟兰,等于帮了你福康安的忙,救了你福康安。”
福康安脸色大变,厉声说道:“安蒙,你…”一咬牙道“好吧,安蒙,我现在不跟你计较,咱们这笔帐有机会算。”
突然伸手搭上了棺材盖。
凌燕飞眼明手快,伸手按住了棺材盖,道:“福贝子要干什么?”
福康安厉声说道:“我不信你们那套鬼话,说不定我妹妹是让你们害死的,我要开棺验尸。”
“好嘛,”安贝勒冰冷说道:“做贼的喊拿贼,反咬别人一口。”
福康安道:“安蒙,你怎么说。”
安贝勒道:“我说孟兰是你派人灭口的。”
“好哇,安蒙。”福康安脸色大变,道:“你们害了我的妹妹还这样,安蒙,我刚说过,现在,我不跟你计较,咱们这笔帐有机会算。”
转眼望向凌燕飞:“凌燕飞,把手拿开。”
凌燕飞道:“福贝子,人已经死了…”
福康安道;“你不让我开棺验尸,我就认定孟兰是你们害死的。”
凌燕飞双眉陡地一扬道:“福贝子,你真要验尸?”
福康安道:“废话,当然是真的。”
凌燕飞道:“福贝子带仵作了没有?”
福康安道:“不用仵作,我也会验尸,怎么死的我也看得出来。”
凌燕飞道:“福贝子也知道被龙涎香毒死的人是什么样儿?”
福康安道:“当然知道。”
话说出口,他就后悔了,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怕了。事实上他要不说知道,凌燕飞恐怕也不会让他开棺验尸。他这里为这句话而后悔,刚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