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解脱。哥儿!我这是为她好,将来她也只有死路一条,何必让她多受蹂躏?”
十丈飞红沉默了一下道:“老人家既然决定这么做了,我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”
第五公一抱拳道:“那么,哥儿!我告辞了。”
腾身而起,飞射不见。
十丈飞红望着第五公远去,神色忽然为之一黯,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她该是世上最可怜的女人了!”
掉头疾驰而去。
口口口
夜是宁静的。
“剑庄”的夜更为宁静,静得带点惊人的阴沉。
在那间琉璃灯柔和灯光照射下的精舍里,严寒贞正坐在书桌前,桌上摊着雪白的素笺,素笺上已然写上了几行字迹;严寒贞那欺雪赛霜。柔若无骨的玉手里,握着一管狼毫,人则望着面前的纱窗出神,像是在想什么的样子。
她比前些日子的气色好多了,娇靥上有了本该有的红润,人也丰腴多了,充份地流露着醉人的少妇风韵。
正在她握笔凝思的时候,精舍的两扇门被轻轻的推开了,第五公轻得像一缕烟似的飘进了精舍。
严寒贞眉梢儿,眼角儿马上浮起动人的娇媚,她没回头,却带笑开了口:“回来了?害我一阵好等,你也真忍心。快来帮我续一句。”
第五公瞅着她,两眼之中闪漾起一种异样光彩:“严姑娘!不是大少爷,是老奴。”
严寒贞霍地转过身来,脸色陡然一变,那一管狼毫“叭”地一声摔在了桌上,正好掉在素笺上,刹时素笺黑了一团。她圆睁美目,惊声说道:“你,你是谁”
第五公上前一步,恭谨躬下身去,道:“严姑娘不认得老奴了,请看看老奴这只手。”
他左手往前一伸,手背向上,手心向下,手背上一个制钱般大小伤疤,看样子像是烫疤。
严寒贞突然站了起来,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惊喜神色,轻叫说道:“你,你是佟福”
第五公道:“严姑娘还没忘记老奴手上这块烫疤,记得这还是当初严姑娘撞翻了老奴捧的茶盘,让刚沏好的热茶烫的。”
严寒贞似乎没听见第五公的话,直盯着第五公那张老脸道:“你,你怎么变成这付模样?”
第五公道:“老奴易了容,化了装,为的是瞒三少爷。”
严寒贞一怔道:“为瞒慕秋?为什么要瞒慕秋?”
第五公道:“严姑娘!这件事说来话长”
严寒贞忽然说道:“对了,我竟然忘了让你坐了,有什么话你先坐下来说。”
第五公道:“谢谢您,在您面前那有老奴的座位?老奴一向站惯了,也不敢在‘剑庄’多作停留”
严寒贞道:“不要紧,你只管坐,我让你坐的。我留你多坐会儿。老庄主已经过世了,你不必再顾忌什么了。”
第五公微一躬身道:“谢谢您,老奴还是站着的好。”
严寒贞微一皱眉道:“佟福!你怎么突然跟我变得这么生份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”第五公道:“严姑娘!请您听老奴说正事要紧,您何必计较这个?”
严寒贞看了他一眼,道:“好吧!你说吧!”
第五公道:“严姑娘!您请坐!老奴不敢让您陪老奴站着。”
严寒贞迟疑了一下,没说话坐了下去。
容得严寒贞坐定,第五公这才说道:“老奴自从三少爷离庄之后,便在河边盖了一幢茅屋,开了一家小酒馆儿,这您已是知道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