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是青出于蓝,让我这做老了的自叹不如,杀了卓不凡,还在卓不凡的后人身上大肆报复,卓不凡当年夺了我的爱妻,我的儿子却夺了他儿子的爱侣,甚至还夺了他的基业,使得他卓家的后人,一无所有,好,好,简直是太好了…”
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他忽然目光一凝,不笑了,望着卓慕秋道:“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,甚至列举事实来证明卓慕岚就是西门厉?”
卓慕秋淡然说道:“很简单,我不愿眼见你骨肉相残。”
西门飘听得一怔,道:“你不愿眼见我骨肉相残!你要知道你我两家有仇…”
“不错!”卓慕秋道:“我父亲害了你,你的儿子害了我的父亲,甚至杀我‘剑庄’的人,夺我卓家基业,你我两家是有仇,但我以为报仇…”
西门飘道:“你不屑用这个办法。”
卓慕秋道:“那我倒也不敢说,只是我不喜欢用这个办法,而且我这个人恩怨分明,我父亲害了你,父债子还,你可以找我,你的儿子害了我的父亲,我只找他…”
西门飘道:“我的儿子报仇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。”
卓慕秋道:“毕竟他杀害的是我的父亲,父仇不共戴天,我找他也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!”
西门飘阴阴一笑道:“今夜在‘剑庄’里你碰见了我,你要代卓不凡还我这笔债,你还能去找我的儿子么?”
卓慕秋道:“那要等我败在你手下之后再说,你要是杀了我,卓家就没人了,你儿子欠卓家的债自然也就了了!”
西门飘一点头道:“说得是,这倒也是正经,只是,我要是杀不了你,你就能杀了我的儿子么?”
“那很难说,”卓慕秋道:“你的儿子虽然武功精进,刀法更见凌厉.在今后我还没跟他碰面的这些日子里,也许我的剑术也去有所精进,再说决胜负辨雌雄,并不完全取决于武功一途,对两个武功差不多的人来说,天时,地利,甚至于决斗当时各人的心情,精神,斗场中的一草一木都有很大的关系,你是一教之主,威名多年,浸淫武学也有不少时日,这你该懂?”
西门飘道:“你要知道,我的儿子也懂这个,他不会给你机会的。”
“不见得,”卓慕秋道:“事实上我跟他订有今夜之约,他却避开了。”
西门飘脸色一变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
卓慕秋道:“我不能告诉你,我不能让你的儿子太了解我。”
西门飘两眼绿芒忽盛,他又要往起站,而且顺手抓起了放在他身边的一把带鞘大刀。
卓慕秋视若无睹,道:“你说我父亲害了你?”
“不错,”西门飘的起势顿了一顿道:“他把我诱进前古迷城,在我脸上留下这么多伤疤,几几乎使我不成人形,害得我困在前占迷城整整二十年…”
卓慕秋道:“我父亲为什么害你?总有个理由!”
西门飘咬牙狞笑道:“当然有,我那爱妻姿容绝代、国色天香,他久图染指,奈何我夫妻情爱甚笃…”
卓慕秋道:“你夫妻情爱甚笃?”
西门飘道:“当然…”
卓慕秋淡然一笑道:“你夫妻既然情爱甚笃,你怎么还跑到海角红楼去骗人?”
西门飘一怔道:“你说什么?谁跑到‘海角红楼’去骗人?”卓慕秋道:“我说的是谁,你应该明白。”
西门飘睁大了一双绿睛,道:“我?我跑到‘海角红楼’去骗人?你听谁说…”
卓慕秋道:“来自‘海角红楼’的人说的,这还会有错么?”
西门飘叫道:“来自‘海角红楼’的人?这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我连‘海角红楼’在那儿都不知道,而且我在前古迷城一困整整二十年,怎么会跑到‘海角红楼’去骗人,我是怎么个骗人法,我骗了谁了?”
卓慕秋淡然一笑道:“我没想到‘天魔教主’还擅于此道,你要是能粉墨登场,一定能成为名角!”
西门飘霍地站了起来,厉声叫道:“你,你竟敢无中生有,血口喷人,你非给我说个清楚不可,说,给我说。”
卓慕秋笑笑说道:“也许你的忘性比记性大,好吧,我就说绐你听听,也好让天下武林知道一下你夫妻是怎么个情爱甚笃法。”
他把听自那位红衣人儿的,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他这里话声方落,那里西门飘一掌拍下,一个石凳硬被他掌拍得粉碎,他神色怕人,哇哇叫道:“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,好匹夫,你害了我,还冒充我名跑到‘海角红楼’去骗色骗情.你…”皋慕秋冷然截口说道:“西门飘,怎么说?”
“我怎么说?”西门飘戟指叫道:“我说那个跑到‘海角红楼’去骗色骗情的是你那死鬼父亲无耻的卓不凡老匹大。”
卓慕秋冰冷说道:“西门飘,你那儿子可是使用过‘海角红楼’特产密藏的‘龙涎香’害过我。”
西门飘道:“你,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,当年我被害的时候我那儿子还没出世,如今我刚到中原,还没跟我那儿子见过面,即使我偷了‘海角红楼’特产密藏的‘龙涎香’,我怎么交给他…”
卓慕秋听得一怔,旋即说道:“或许是你的妻子交给你的儿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