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着袖子。
纪珠意不在喝茶也没心情听鸟叫。
问好的一壶茶,喝了不到半杯,他就扔下钱走了。
他是个明白人出茶馆专找僻静处走。
果然
往南走刚离二道坛门不远。
“朋友,等等。”
身后响起了个低沉话。
纪珠停步回身,人已迫近五丈来的是那个精壮中年汉子。
“叫我?”纪珠问。
“不错。”
“有什么见教?”
“你姓李?”
“是的。”
“辽东来的?”
“你对我很清楚。”
“还不够清楚,得先问问,怕找错了。”
“找对了么?”
“找对了。”
“那么”
那汉子伸了从怀里掣出一把匕首,挺腕就扎。
纪珠一闪躲开:“这是”
“你自己明白。”
又是一下。
纪珠又闪身躲开。
那汉子冷笑道:“没想到你还挺滑溜的。”
连扎带划一口气三下。
他可能常玩,手底下干净利落,而已既快又狠。
纪珠左右闪动,又连躲两刀,第三刀上他出了手把刀让过伸手抓住了那汉子腕脉,钢钧般五指一紧。
那汉子闷哼一声,身躯为之一矮,尽管够他受的,但是他还是没撒手,没丢刀
纪珠沉喝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李纪珠跟你什么仇、什么恨?”
那汉子额上已经见了汗,但仍咬牙切齿,一脸狠相:“什么仇、什么怨,你问问你自己你既然已经离开东宫的门,为什么还管‘雍王府’的闲事,‘雍王府’派人在东宫卧底,关你什么事了?”
刹时,纪珠明白了,这一定是芙蓉的安排,帮他做戏的。
做戏归做戏,做得太像、太真了点儿。
当然,不像、不真,怎么能让人相信?
既然是雍正派的,既然是来帮着做戏的,他可以像、可以真,纪珠绝不能真伤他,当即五指微松,道:“原来你是‘雍王府’的,我所以挑了那两个卧底的是因为他们害了我,对你我不愿多位无辜,也念你奉命行事不得已,你走吧。”
纪珠把那汉子微一带然后松了手,转身就走。
纪珠是微一带,那汉子却踉跄出去好几步,纪珠以为完事了哪知道他刚走一步,只觉身后风生,金刃破空之声直袭腰后要害。
可以适可而止,见好收住了为什么还这么像、这么真简直是要他的命。
纪珠心里有点恼了转身一脚飞了出去。
那汉子仰身后栽,一跤摔倒,脸朝下,摔了个结实,人着地,闷哼出声,竟然没有再动。
纪珠看出来了,那汉子持刀的右手,恰好压在身子的底下,他明白过来了心头为之猛地一震。
他想走过去看看那汉子还有没有救,脚下刚要动,他忽然有所警觉,两眼寒芒一闪,转身要走。
就在这时候一个话声传了过来:“朋友,等一等。”
纪珠停步回身,只见一个人走了过来,手里提着个画眉笼子正是茶馆里那个瘦汉子。
他一见纪珠回过身,立又说道“北京城天子脚下,不能说是个没王法的地方,这可是一条人命啊!”纪珠冷然道:“怎么样?”
那瘦汉子道:“在北京城杀了人是跑不掉的,你想会怎么样?”
纪珠道:“在北京城杀了人跑不掉,那是因为有人看见了,要是没有人看见,那应该是另当别论。”
瘦汉子神情一紧脚下不由微退一步:“朋安,你别误会,我对你无害。”
“是么?”
“当然我不但对你无害,甚至还可以指点你一条安然无恙的道路。”
纪珠‘呢!”地一声道:“你是”
“不瞒朋友,”瘦汉子道:“我在八阿哥的‘贝勒府’里当差。”
纪珠依然一笑道:“你大概知道我是什么人,”
瘦汉子道:“李纪珠,辽东李家的三少爷。”
纪珠道:“你既然知道我是谁,就不该用这么来对我。”
瘦汉子道:“我不懂李三少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