欺瞒,跟他不用我又有什么两样呢?”
“孩子,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——”
“您明鉴,李家本不为名,也不为利,所以纪珠绝不会有什么不痛快,您要是这么想.那是您看轻李家人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,你一定要看我的面子——”
“老郡主,纪珠再说一遍,纪珠不能,也不敢,宁愿事后长跪您面前,任凭您责罚。”
“我不会,孩子,真到那时候,要责罚你的也不是我。而是皇家、是朝廷。”
纪珠听得眉梢双扬,目现寒芒:“老郡主,您应该知道,纪珠不怕。”
“你是不怕,可是你能为李家招灾惹祸——”
“老郡主更应该明白,李家也不在乎。”
‘孩子,我知道,李家父子,个个一身傲骨,个个一身绝艺,但是,孩子,李家能跟整个皇家、跟大清朝廷为敌么?”
纪珠话声带点冷笑:“那也没什么,李家本来已经不过问世事,真要是为朝廷所不容,大不了举家迁往北天山,投身日月会下,重新拿起长剑。”
老郡主目光一凝:“孩子,你这是跟我说话?’老都主的话声忽又变得轻柔异常:“孩子,听我的——”
纪珠立即曲下一膝,低头道:“您千万原谅,纪珠宁愿事后长跪在您面前,领受您的任何责罚。”
老都主沉默了,纪珠看不见老郡主的神色表情,但是旋即他听见老郡主带着颤抖的一声长叹道:“既是这样,我也不再说什么了,你走吧,下山去吧!”
纪珠不敢着老郡主的神色表情,他道:“纪珠叩别。”
头又一低,调势不变,腾身而起,半空中直易伸腿,倏化长虹,向着景山之下电影而去,转眼不见。
老郡主独自一个人,呆立在夜色之中,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。
纪珠驰离景山,只觉得心头发问,好似压了块铅。很想长长的吁一口气,却又明知道,那没有用。
驰进间,忽听得在袂飘风声大作。
他连忙收势停住。
就在他收势停住的刹那间,两三丈外。十几条黑影奔电般掠过。
纪珠目力过人,虽是惊鸿一瞥,他看出来了,十几条黑影清一名的黑衣人,背括长剑、颈系黑巾店的方向是往南。
只要稍有一点阅历经验,一看就知道,十几个黑衣人颈子上系的那条黑巾.是准备随时蒙面用的。
紫禁城中何来这些带兵刃的黑衣夜行人?
不用说,除了宫廷好手、大内侍卫没别人。
大内传卫为何这等装扮。还打算蒙面?
那一定是——
他跟纳兰说好了,两个人曾经约法三章,难道就因为他要杀鱼壳、白泰官一干人,及他擅入禁地、夜上煤山。纳兰他要毁约背信?
一念及此.纪珠怒从心起,血往上冲,提一口气。直追那十几个带剑黑衣人。
他的轻功身法何等高绝转眼工夫不到,已经迫近了那十几个带剑的黑衣人身后不满三丈之内。
他没喝止。没有拦截他却在后面紧紧跟随。
他要看看那十几个带剑黑衣人,究竟要到哪里去,究竟是要干什么?
那十几个带封黑衣人出紫禁城只耽搁了一下,纪珠看得清楚,一名带剑黑衣人跟守城禁军又说了两句话,便立即放行,出城而去。
纪珠他出城也不难,刚由纳兰带领进城人宫见驾,谁不知道?不但是立即放行,而目是恭恭敬敬、客客气气。
只是.他出了紫禁城,茫茫夜色中,那十几个带剑黑衣人已失去了踪影。
纪珠一急。腾身拔起,直上屋面,直追出了几条街,他才又看见了那十几个带剑黑衣人在胡同里换掠窜行。
不走大街走小胡同,显然为避开巡街在夜人的耳目。
就这么一路跟踪,出了内城,十几个带剑黑衣人又疾速无比的投进了黑胡同里。
纪珠愿以为。他们会直扑八大胡同万姑娘的住处,铁霸王在那儿疗伤,岂料他们不是往八大胡同去。而是斜斜的扑向西南。
西南这个方向是——
他不知道。也不记得,外城的西南方向,有值得这些大内侍卫行动机密去的地方。
而就在他心念转动问,胡同里的十几个带剑黑衣人突然停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