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去鱼壳,可真比登天还难。
如果说等鱼壳上来之后,再出庙动手,届时年羹尧不便出手,又恐顾此失彼,让另一个给跑掉了。
他这里正自犹豫难决,只听湖水一声轻响,鱼壳已从石舫旁冒出个头。
白泰官忙道:“老鱼,怎么样?”
鱼壳道:“还没瞧见,我上来问问,四阿哥掉玉佩的确实地点。”
他的人在说话,-颗脑袋跟脖子旁边的水一动不动。
显然,他的踩水工夫也是当今顶尖儿的。
纪珠心里不由暗暗赞叹一声。
只听年羹尧道:“我告诉你的地点不会错,只是那样不准,因为水里有暗流,会把玉佩冲向别的地方--”
鱼壳道:“这个我懂,我就是问您确实的地方,好计算一下暗流会把它冲走的方向和远近距离。”
年羹尧道:“你下过一次水底了,是不是已经知道暗流的力向了”
鱼壳道:“不错,不过或许是因为水是从玉泉高处所流下来的,这昆明湖底的暗流不只是一股--”
年羹尧道:“干脆这样,你上来把暗流的情形说明--下,咱们计算-下方向远近之后下水,免得徒劳往还。”
许是,年羹尧也不愿鱼壳老待在水里。
但鱼壳却道:“那倒用不着,您只把确实地点告诉我,我自己会算。”
显然,鱼壳在没有找到那方“根本没这回事的”玉佩之前,他是懒得上来了。
年羹尧恐招人动疑,不敢再坚持,抬手向水里一指,道:“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个地方,不会错。”
鱼壳没再说话,头往下一缩。
水面上的水纹一合,已经不见鱼壳踪影了。
纪珠把握这个机会,闪身扑了出去。
他身法迅捷如电.一掠便到了白泰官身后,
白泰官全神贯注在湖水上,竞茫然无觉。
纪珠可不是从人背后偷袭之辈。
他叫了声:“白泰官。”
白泰官自然而然的转过了头,他看见了纪珠,一怔,大惊,才待有所行动,而纪珠的食中二指已经触到了他的身子。
只见白泰官两眼一直,歪身便倒。
纪珠伸手扶住。
年羹尧跨步而上,伸手拉住白泰官,往跟着而来的瘦汉子手里一交,轻喝道:“带他庙里去,快!”
瘦汉子扛起白泰官就跑,别看他瘦瘦的,劲儿还真不小呢!肩上扛个白泰官竟像个没事人儿似的。
纪珠连念头都没来得及转,年羹尧冲他抬手一指石舫。
纪珠会意,闪身直扑石舫。
疾快的就躲了进去。
瘦汉子扛着白泰官进了庙。
纪珠也刚躲进石舫。
水声再度轻响,鱼壳又从昆明湖中冒出了头来。
年羹尧道:“怎么样?”
鱼壳一摇头道:“没有--”
一顿接问道:“白七侠呢?”
年羹尧道:“庙里方便去了,鱼护卫,这样瞎找也不是办法.上来歇息一下吧,咱们再琢磨琢磨。”
鱼壳迟疑了一下,微点头:“好吧!”
他没潜到岸边上岸,也未见他作势,只听湖水一声轻响,他整个人已从水里拔起,一掠上了岸。
年羹尧忍不住脱口叫了声:“好。”
他这里好声方落,鱼壳还没来得及谦逊。
纪珠已闪出石舫,脱弩之矢般从湖面掠过,落到了鱼壳身后.电就是挡住了鱼壳下水之路,道:“鱼壳。”
鱼壳回了身,入目纪珠,一怔。
纪珠道:“我,辽东李纪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