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:“存孝兄可曾听见什么动静?”
李存孝摇了摇头道:“的确没有一点声息,有可能是只有一盏灯而没人?”
侯玉昆笑道:“有灯就该有人,那灯火总不会自己走进去,更不会自己点亮。”
李存孝微一摇头道:“有灯火只能表示有人迹到过,并不完全表示古刹里现下有人在。”
候玉昆道:“存孝兄是说那人已经走了?”
李存孝道:“那我不敢说,至少古刹里现在没人是事实。”
侯玉昆沉吟了一下,双眉忽扬,望着岑东阳、苗芳香二人道:“你俩留在此地守望,我跟存孝兄进去看看去。”
在这时候,他能自己进入险地,也许这就是他能用人,能使那杰做难驯的“白骨三煞”
服贴之处。
岑、苗二人双双答应一声,李存孝看的清楚,岑、苗二人那目光中,却有感激神色,尤其是岑东阳。
那座古刹在二十多丈外,以侯玉昆跟李存孝的身法,一个起落便已到了那座古刹前。
李存孝抬眼打量这座古刹,侯玉昆没说错,年久失修,残破不堪,墙倒门歪,连门头上的横匾都不见了。
这么一个地方的确是人迹罕至。
站在门口向里望,黑黝黝的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,就连那一线灯光也不见了,李存孝跟侯玉昆都有一身不凡的修为,目力是超人一等的,却也只能看进丈余去,再往里就难辨事物了。
侯玉昆道:“存孝兄请为我照顾后头。”
话落,他就要迈步。
乍听,侯玉昆这个人的确不错。
李存孝心里明白,也没说话,抢先跨一步进入了庙门。
侯玉昆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,闪身抢在前头,道:“我是真心真意,要让存孝兄遇了险,小弟我那一点希望就成了泡影了,存孝兄还是为我留意身后吧。”
摒息凝神往里行去。
到那大天井里,满眼瓦砾,一片狼籍,李存孝跟侯玉昆一眼瞥见那大殿里,神案上,一段蜡烛摇晃,随风明灭,只是空寂不见人影,不闻声息。
侯玉昆低低声说道:“存孝兄,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
李存孝道:“你我何如分头找找。”
侯玉昆咧嘴一笑道:“不必了,稍待万一找不着存孝兄,我岂非愉鸡不成蚀把米…”
李存孝双眉微扬道:“我若有脱身之心,刚才就是好机会。”
侯玉昆笑笑道;“不瞒存孝兄说,小弟适才虽然把后背整个儿地交给了存孝兄,可是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…”
目光往大匾里一凝,话锋忽转,道:“存孝兄请看,那根蜡烛点燃了好一阵了,蜡泪流得满桌于都是,算算至少也有半个时辰了。”
李存孝说道“你我站在这儿,是找不出个所以然的。”
侯玉昆点头笑道:“说得是,打旗儿的先上,笨鸟儿先飞。”
他俯身拾起半块瓦,抖手向大殿里打去,然后人跟着闪身,跟在那半块瓦后向前纵去。
他没往大殿里扑,却落在天井里。
“叭!”地一声,那半块瓦掉在大殿地上,摔得粉碎,夜静时分,又是在这地处偏僻的破庙里,听来份外响亮。
半块瓦落地,刹时又归于寂然,久久不闻动静。
侯玉昆这才又腾身掠起,扑进了大殿。
李存孝跟着进入大殿,凝神倾听,游目回顾,什么也没听见,什么也没看见,只听见侯玉昆说道:“存孝兄请往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