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,要是你偷偷后退一步,小可是看得出来的!”
蓑衣鬼农哈哈笑道:
“是啦,老夫若是移动一下,就算老夫是穿裙子的好了!”
司马玉峰点头道:
“一言为定,小可要跳了!”
说着,右脚一抬,纵步而起,飘然越过两座巨石,掉头一看,估计距离已超过四丈,心中大喜,立即飞步再起,一口气跳了四步,跳出了乱石堆,再回头看,已看不见乱石堆中的蓑衣鬼农了!
但当他第五步刚刚着地时,蓑衣鬼农的话声却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:
“好啦,已超过二十丈,你现在是老夫的徒弟了!”
司马玉峰充耳不闻,拔步急逃,飞也似的朝对面一片树林奔去。
“唉唉,你怎么还要跳?好吧,老夫索性再让你跳二十步,不过,你可不能趁机逃跑啊!”在他说完时,司马玉峰又已奔出十多丈,距离乱石堆达三十多丈之遥,可是蓑衣鬼农的声音却仍在他耳边响着,仿佛他人就在身边似的!
司马玉峰大为骇异,但心想他既容许自己再跳二十步,一步四丈,二十步便是八十丈,到了那时候,即使他追得上,自己只要找个地点一躲,不愁逃不出他的魔掌,想到这里,脚下加劲飞奔,痴如流星赶月,奔到第十二步时,已钻入树林,奔到第十八步时,树林已尽,眼前是一座黄芦草丛生的山岭。
黄芦草高达一丈余,人入其内,可说有如针落大海,司马玉峰大喜过望,低头疾窜而入,在草丛里钻行一程,自信已不会被蓑衣鬼农找到,于是停下歇息。
好险,总算逃得一命,但是,唉,醉和尚和飘萍奇侠不知那里去了?
目前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爹娘的过去,也只有他们两人肯把爹娘的过去告诉我,我非得再找到他们不可…
“小娃儿,你在那里呀?”
蓦然,蓑衣鬼农南宫林的呼唤声遥遥传来!
司马玉峰猛吃一惊,急忙又往前面钻入,深入约一箭之地,猛见前面挡着一座坟墓,不觉愕然停步,暗忖道:
“怪了,深山荒野之地,怎会有人理骨于此?”
“小娃儿,你是不是躲在这草丛里呀?”
蓑衣鬼农的呼唤声近了许多,似乎只在身后二十几丈之处。
司马玉峰急了,忙不迭又向前钻,绕过坟墓之际,发现坟头立着一块墓碑,上刻“神驼子古沧洲之墓”八个字,而且墓碑与坟土连接处的四周有些松隙,好像有人扒动过似的。
由于近在身边,司马玉峰使伸手扳了它一下,那知墓碑竟应手而倒,后面露出一个正方形的穴口!
只见墓中长约七尺,宽仅三尺,正好可以容纳一具棺材,但里面空荡荡,既无棺木,也无死人骨骸!
这种情形很怪,但司马玉峰一看之下,喜多于惊,觉得这是最安全的躲藏之处,当即蹲身坐下,先把双脚伸入,再把整个身躯缩了进去,然后竖起墓碑挡住穴口。
刚刚弄好,近处草丛“沙沙”作响,便听蓑衣鬼农大叫道:
“小娃儿,别跟老夫捉迷藏,快出来啊!”司马玉峰吓出一身冷汗,惊忖道:
“糟糕,被他发现了么?”
坟上传入一声轻响,似是蓑衣鬼农飞落于坟墓上,又听他大叫道:
“小娃儿,你一定躲在这片草丛里不错,再不出来,老夫可要放火烧啦!”
司马玉峰暗透一口气,晓得他还没发现自己正躲在他脚下的坟墓中——要命,但愿他的眼睛不要注意到这坟墓…
蓑衣鬼农又叫道:
“小娃儿,老夫言出法随,说到做到,你再不出来,老夫真的要放火啦!”
司马玉峰暗笑道:
“你烧吧,只要不把脑筋动到这坟墓上来!”
沉静片刻,只听蓑衣鬼农喃喃自语道:
“唉,真是阴沟里翻船,难道他不是躲在这片草丛里?”
司马玉峰心中窃喜,暗叫道:
“正是,你快去吧!”
“唔,真可惜,那孩子根骨奇佳,昨晚又吃了灵芝果,他如愿拜老夫为师,不消一年便是一朵武林奇葩…对了,他大概已逃下山了,老夫得赶快追下去,否则如被龙华园主检去做待弟,那才冤呢…”
坟上又起一声轻响,似是蓑衣鬼农已纵身离开坟墓,接管又是黄芦草的“沙沙”之声,渐渐远去。
司马玉峰长长呈了一口气,静静躺了一会,忖度蓑衣鬼农应该已在数里之外,这才把墓碑推倒,慢慢爬出。
讵料脑袋刚刚探出穴墓,陡觉脖子一紧,有人敞声怪笑道:
“哈哈,好小子,你再逃啊!你再逃啊!”司马玉峰惊叫一声,怒吼道:
“放手!你把我的脖子捏断了!”
蓑衣鬼农骑马似的跨坐于穴口上,左手仍紧紧抓住司马玉的脖子,右手拿着一柄匕首,面露狞笑道:
“老夫正要把你的脑袋切下来下酒,嘿嘿…”司马玉峰整个身子还在坟墓中,挣扎不得,只急得脸红脖子粗,大叫道:
“你放手,我要跟你说话!”
蓑衣鬼农手指略松,沉笑道:
“没得说了,除非你立刻拜老夫为师,否则一刀砍下你的头!”
司马玉峰嚷道:
“你不是好人,我怎能拜你做师父!”
蓑衣鬼农怒道,
“老夫怎么不是好人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你乱杀人!”
蓑衣鬼农一哦,笑道:
“你知道老夫怎么乱杀人来着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据昨夜那位醉和尚说,你蓑衣鬼农心狠手辣,喜欢在停身之处的四周布置稻草人,如有人不小心误入你的禁区,要想活着出来,难如登天,这不是乱杀人是什么?”
蓑衣鬼农笑道:
“以前曾有许多不会武功的人误入老夫的禁区,老夫都将他们放了!”
司马玉峰道:
“即使是武林中人,也不应乱杀!”蓑衣鬼农笑问道:
“好吧,你知道老夫一共杀了几个人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我不知道,不过一定很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