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玉峰震骇欲绝,疾忙就地一滚,翻开一丈远,跳起惊叫道:
“谢老伯,您怎么啦?”
五柳先生谢风尘一掌落空,腾身再扑,右掌箕张如爪,直抓司马玉峰心口,厉笑道:
“狼心狗肺的小子,你今天还敢到柳树堡来,可是以为老朽无力收拾你么?”
话未完,凌厉的五爪已抓到胸前!
司马玉峰不敢还手,赶忙飘身后退,双手连摇,惶声大叫道:
“谢老拍有话好说,小侄是来见家祖父的呀!”
五柳先生闻言更是狂怒,如影随形再度扑上,双手连环攻出,暴喝道:
“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,毕竟张寄尘善心终获天佑,居然能在身心重创后逃到老朽这里——接招!”
右掌左指,上劈面门,下点肚上分水穴,招式雄浑无匹!
司马玉峰听他说得蹊跷,不由心头一震,于是不再退避,右手陡然下削,拍开他攻到肚子的左手双指,右掌一翻一扬,一把扣住他右手脉门,大声道:
“谢老伯,请说清楚再动手,家祖父怎么了?”
五柳先生没想到司马玉峰武功变得这么厉害,一出手便扣住自己脉门,一进惊怒交迸,大喝道:
“方辉,你还不过来宰掉这小子!”
这时,那谢方辉一见老父被司马玉峰制住,动弹不得,大惊失色,急忙俯身在一排花盆下抽出一柄长剑,一声长啸,纵身疾扑过来。
司马玉峰急欲明白真相,情知不发威不行,一见谢方辉扑来,俊脸陡沉,声色俱地道:
“站住!否则我先杀了你父亲!”
那谢方辉面色一变,即时刹住扑势,果然不敢再扑过去了。
司马玉峰凝望他沉声道:
“方辉兄,你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!”
谢方辉面肉不住跳动,含怒冷笑道:
“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明白,用不着装糊涂,我张叔叔在重伤初愈后带着一颗痛苦的心离去之前,已将一切告诉我们!”
司马玉峰一听“重伤”两个字,惊得差点昏绝,张目骇呼道:
“你说什么?我爷爷受伤了?”
五柳先生见司马玉峰“装糊涂装得真象”气得眦目欲裂,张口“呸!”的向他吐去一口痰,厉吼道:
“方辉,别管为父,你快动手!”
司马玉峰偏头避开他吐到的痰,乃骇望谢方辉急问道:
“快说,我爷爷是怎么受伤的?”
谢方辉怕他向老你下毒手,投鼠忌器,不敢上前动手,只怒目切齿道:
“哼,你真会装蒜,我且问你,张叔叔辛辛苦苦养大了你,又冒死帮你寻找你的父母,你不但不图报答,反而把他打得几乎送命,你是人生的么?”
司马玉峰大惊道:
“啊,你说小弟打伤了家祖父?”
谢方辉冷笑道:
“不错,这是张叔叔临离我家亲口向家父说的!”
司马玉峰立刻想到是怎么一回事,当下忍胸中悲痛,颤声问道:
“家祖父怎么说?”
谢方辉怒瞪着他愤愤不平地道:
“他说他在祁连山龙华园外等候你的消息,等到半夜,却忽然发现你在身后山道上奔驰,连忙追上你,问你原因,那知你竟骂他是疯子,后来又打了他一掌,嘿,总算皇天有眼,他还能挣着一口气逃到我们这里来,他说不明白你小为什么突然变了,但是我们却是明白的很,你小子所以要打死他,还是为了想侵占他的全部产业!”
司马玉峰知道这是误会中的误会,并不生气,接着又问道:
“我奶奶陪家祖父现在到那里去了?”
谢方辉冷笑道:
“哼,你休想知道!”
司马玉峰百感交集,不禁凄然泪下,悲声道:
“说了你们恐怕不相信,打伤家祖父的不我,而是面貌与我一模一样的龙华园少园主王子轩!”
谢方辉一怔道:
“王子轩的面貌与你一模一样?”
司马玉峰点头道:
“是的。想来家祖父已把一切诉你们,当日小弟混入龙华园后,那王子轩因不愿即北天霸罗谷的女儿为妻,故临时逃出龙华园,大概家祖你误认他是小弟,上前盘问,因此才遭了他的毒手!”
本来飘萍奇侠和醉和尚是有力的两个证人,但他不愿把全盘经过说出来,因为自己不不知道沈风庭两人与龙华园的关系底发展到何种情形,怕消息传入龙华园后,对他们两人更加不利。
五柳先生谢风尘自然不相信他“轻描淡写”的一句话,瞪目暴喝道:
“方辉别听他胡说八道,你只管上来动手,只要能杀死这杵逆的小子,为父死了也痛快!”
司马玉峰流泪悲叹道:
“谢老伯,你何不冷静的想一想,小侄是那种人么?”
五柳先生惨笑道:
“嘿嘿,钱财能使人起意,谁不知张寄尘经营的汉古槽坊生意非常兴隆,他这些年来大概赚了不少,你小子大概是等不及了!”
司马玉峰听到爷爷重伤,心中已悲伤到了极点,实在没有心情跟他辩论,便道:
“这样吧,将来有机会,小侄会把王子轩押到这里来让谢老伯看看,您一见到他,就会明白小侄是无辜的——再见!”
说罢,将他向前一推,自己疾起,跃上花园里的树梢,飞越出围墙,往长城内急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