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开玩笑,要小弟带路,只管说一声!”
司马玉峰笑道:
“那么,哥舒兄请!”
哥舒兰一抖马索,催骑前进,大笑道:
“司马兄,咱们来比比骑术,看谁骑得快!”
司马玉峰看得出他的公子哥儿的身手,自然不放在心上,当下拍马赶上,跟他并辔而行,朝道上疾驰。
“司马兄,你有没有心上人?”
“啊,没有,哥舒兄呢?”
“我也没有,但是,我想你一定有,咱们都是男子汉,有的话不必隐瞒,说出来听听!”
“真是没有,要从何说起呀!”
“哈哈,如此说来,咱们都比我姊姊差劲,告诉你,我姊姊有个心上人咧!”
“哦,说出来听听!”
“我姊姊单名蓉,今年也是十六岁——”
“啊,你们是孪生姊弟?”
“正是,她比我早生一刻,所以我只好喊她姊姊了!”
“有个姊姊并没有什么不好——说下去!”
“她虽是个女儿家,可是跟小弟一样不喜欢呆在家里,经常易钗而弁,到处观光,因此就认识了一个小子!”
“哥舒兄人很英俊,令姊也一定很美,她看上的人也一定不坏,何故喊他为小子?”
“咳,司马兄有所不知,我姊姊瞎了眼,那小子俊秀其外而败絮其内,是个无情无义的坏胚子,起初他和我姊姊好得行影不离,两人山盟海誓,说什么非卿不娶非君不嫁,后来我爹娘同意了他们的婚事,那小子也说要回家去禀明父母然后前来迎娶,谁知竟一去不返,过了很久,消息传来,他再跟一个有钱有势的姑娘成亲了,我姊姊一气之下,竟又离家出走,至今音信全无,小弟今番出门,正是要去找我姊姊回来——唉,你说这小子该不该杀头?”
“该杀之至!哥舒兄,咱们若遇见那小子,小弟助你一臂之力!”
这天入夜,两人赶到榆中,就在城内一家客栈停下马来。
两人将马交给店小二,哥舒兰抢先走入客栈,向另一个店小二低声吩咐几句,那店小二连声应有,便带他们来到后院一间上房。
房间很大,有两张床,哥舒兰看了点头表示满意,司马玉峰却皱眉道:
“哥舒兄,咱们找那只有一张床的房间,夜里好同床说话。”
哥舒兰摇头笑道:
“不,小弟睡觉会磨牙,又会发梦呓,你想跟小弟同睡一床,只有自讨苦吃!”
司马玉峰听他那样说,也不便相强,于是入房将包袱放下,开始脱起衣服来。
哥舒兰吓得面色发白,顿足道:
“司马兄,你要干什么呀?”
“洗澡,你不洗么?”
哥舒兰着急道:
“可是这里又不是洗澡房,干么在这里脱衣服?”
司马玉峰见他有些娘儿味,心中好笑,说道:
“我知道,我只将外衣脱下…”
他脱下外衣扔上床,解开包袱取出要换的内衣裤,见哥舒兰仍站着发怔,不由诧异道:
“哥舒兄,走啊!”哥舒兰转身去整理床被,说道:
“你先去,小弟等一会就去!”
司马玉峰于是开门走出,进入洗澡房,见别无他人,欣然解衣入浴。
坐在水桶里沐浴了好一会,见哥舒兰还不来,心下有些纳闷,但也不以为怪,他轻轻洗着身子,一面轻轻哼着哥谣,正洗得舒服的时候,蓦闻脑后传来暗器破空之声,不禁心头大震,急忙把头一偏,适时一支柳叶镖从头顶越过,只听“笃”的一声,钉在对面的木壁上!
“啊,有人暗算我!”
司马玉峰骇然急转头,但见身后木壁上的一个小窗口有一只手影一挥而逝,又是一支柳叶镖迎面打到!
这支柳叶镖来势较第一支低,司马玉峰身在水桶中,已非摆头所能逃避,情急之下,将身一缩“扑通!”一声,一个人没入水桶中!
但他知道这不是安全的避敌之法,身子缩入水中后,双脚运力一蹬,桶底“拍!”的蹬穿,温水急泻而出,他跟着连人带桶倒下,车轮一般往壁角滚去——
“笃!笃!笃!笃!笃!”
五支柳叶镖由天窗打下,全部打在木桶身!
司马玉峰勃然大怒,一声暴孔,双臂猛张,挣破木桶,他也顾不得全身赤裸,一跃而起,抽出两支柳叶镖抖手向天窗打上去,大喝道:
“何方鼠辈,招打!”
镖出,声落,房脊上再无一丝声响!
司马玉峰抓起衣服匆匆穿上,开门奔出,也不理会对面的走廊上有个店小二,纵身跳上屋顶,运目四瞩,不见一点敌迹,情知敌人已遁远,只得跳回走廊,向那店小二问道:
“小二,你们这客栈有贼!”
那店小二惊愕道:
“贼?您客官发现了贼?”
司马玉峰点头道:
“不错,你去洗澡房看看!”
说罢,疾步走到自己房门口,伸手一推,发觉房门上了锁,心中一惊,急喊道:
“哥舒兄!哥舒兄!”
房中响出“哗啦啦”的水声,只听哥舒兰惊叫道:
“等一下,我还没洗好呢!”
司马玉峰吐了口气,诧异道:
“你怎么在房里洗澡?”
哥舒兰笑道:
“小弟不喜欢跟别人一道洗,这家客栈又没有单独的洗澡房,只好叫店小二把水桶搬到房中来——你洗好了么?”
司马玉峰道:
“不好也得算好,哥舒兄,你小心一点,刚才小弟在洗澡时,有人暗中向小弟发镖!”
哥舒兰惊声问道:
“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