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安沉吟道:“那个香奴昨夜只怕真的是要吸公子的鲜血。”
楚轻侯不觉打了个寒颤,楚安颤声接着道:“幸好那个东海留侯及时制止,否则公子的血液只怕已经被那个香奴尽吸去了。”
楚轻侯嘟喃着道:“他所以制止,难道就是只为了要从我的口中知道一些中原的情况?”
楚安笑道:“幸好这一夜风雨提前来临,否则在问完我们之后,仍不免要吸我们的血。”
楚轻侯用力地一摔头,到现在为止,他仍然有些不相信方才所见的事实,他真的希望那只是一个梦。
“奇怪”楚安接着又道:“为什么他们要等待这一夜风雨降临?”
楚轻侯沉吟道:“唯一的解释,这样他们才有足够的时间乘船到中土。”
“足够的时间?”
“他们显然只能够在夜间出现,不能够光天化日之下现形,由这里乘船到中土,也许绝不是一夜之间所能够做得到的。”
楚安道:“可是我们飘流到这里,只是两三个时辰的事情。”
“或者是水流的关系,逆流、顺流有很大分别。”
“公子,那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?”
“一定要尽快赶回中土,将这件事情通知萧十三,让他有所防范。”
“来得及?”
“东海留侯百年末临中土,一切都陌生,加上要昼伏夜出,我们未必不能够赶在他们之前。”
“若是赶不及…”
“也得想想办法看如何善后,阻止东海留侯更进一步阴谋得逞。”楚轻侯忽然一声叹息,道:“问题在…”话说到一半,突然又住口。
“在哪里?”楚安急不可待的追问。
楚轻侯苦笑,语声也变得无可奈何,道:“我们说的话有谁会相信?”
楚安怔住,不能不承认楚轻侯所说的是事实。
楚轻侯接着问道:“你有没有被人当作疯子的经验?”
“没有。”楚安应声摇头。
“那么,你很快就会有了。”
楚安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,呆望着楚轻侯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楚轻侯叹了一口气,道:“呆在这树上淋雨也不是办法,我们下去再说。”
楚安当然同意,楚轻侯没有等他答话,探臂托在他的胁下,身形一动,掠了下去。
有树叶阻隔,在树下雨势自然弱了很多,可是雨声却强了下少,楚轻侯再抹去披面的雨水,嘟喃道:“该怎么办?”
楚安应道:“公子也没有主意?”
楚轻侯叹息道:“沙滩上的小舟纵然没有被波狼卷去,这种天气之下,我们也出不了海,一个方向错误,后果实在不堪设想。”
楚安道:“我们不可以跟着五色帆的方向…”
楚轻侯道:“哪里跟得了?有昨夜的经验,你应该认识大海的可怕。”
楚安一想,打了一个寒颤,楚轻侯接着道:“风狂雨暴,一叶轻舟在海上,就只有随波逐流的份儿。”
楚安道:“说不定随波逐流会流到中土去。”
“说不定…”楚轻侯微喟道:“到目前为止,我们的运气都还不错,这种好运气会不会继续下去,那就难说了。”
楚安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,道:“若是到此为止,说不定就会葬身鱼腹了。”
“嗯!”楚轻侯淡淡应道。
楚安吐了一口气,道:“老奴这把年纪,死不足惜,只是公子年轻有为…”
“生死有命,问题在我们必须活下来,知道那个东海留侯秘密的,就只有我们两个人,我们生死事小,国家的安危事大,就是拚了命,也不能让东海留侯阴谋得逞。”
楚轻侯沉声接道:“我的意思,相信安伯也明白。”
“死有重于泰山,有轻于鸿毛,舍身成仁,杀身取义,老奴虽然读书不多,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。”
“好,很好,我们走!”
“走到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