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半空。
楚轻侯的话又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了。
他呆了一呆,急扑向花架那边,左一把,右一把抓来了两瓶金创止血生肌药,再奔向杨旁,将药粉洒在芍药的脖子上,接着又找来一方白布将芍药的脖子裹起来。
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用,可是他仍然做了,之后就守在芍药身旁,一动也不敢稍动。
芍药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躺在那里,完全像是一个死人似的,不由得芭蕉越看越心寒。
一个时辰过去。
芭蕉仍然守候在芍药身旁,既不敢移动,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。
他的心亦仿佛已凝成寒冰。
芍药到底怎样了?
芭蕉看不透,想不透。
又过了一会,芍药的睫毛终于颤动了几下,半闭的樱唇中吐出了一声呻吟。
这些,芭蕉看在眼内,呻吟声入耳,他就像被刺了一剑似的,浑身一震,脱口道:“芍药,你醒醒”
芍药徐徐睁开了眼睛,目光呆滞,左右看了看,停留在芭蕉脸上。
“你…”她好像要说什么,又好像已认不出芭蕉,眼神迷惘,只说了一个“你”字。
“我是芭蕉。”
“芭蕉?”芍药好像在竭力使自己恢复记忆。
“是你的师兄。”
“师兄?”芍药茫然点头道:“芭蕉是我的师兄…”
“不错。”芭蕉担心地望着芍药。
芍药又左右望了一眼,道:“我怎会在这里的?”
“你给留侯吓昏了,是我将你抱进来的。”
“留侯,哪个留侯?”
“就是那个王侯装束的妖怪。”
芍药没有作声,眼瞳中突然露出了一种强烈已极的恐惧,身子亦瑟缩起来。
芭蕉安慰道:“不用怕,他已经给赶走了。”
“走?”芍药恐惧的眼神倏地一转,变得有点茫然若有所失。
芭蕉手抚着那串佛珠,道:“就是他再来,我们也不用害怕了,他不敢碰我这串佛珠。”
芍药好像并没有听到芭蕉在说什么,缓缓坐起了身子。
“师妹,你还是多躺一会。”芭蕉伸手按住。
芍药没有理会,一缩身子,推开芭蕉的手,还是站起身来,移步往外走。
芭蕉看见很奇怪,没有再阻止,跟在芍药的身后亦走了出去。
刹那间,他忽然觉得芍药与以前有些不同,却又看不出不同在哪里。
走下了石阶,来到院子,芍药仰首望着天上的月亮,眼神迷蒙,犹如笼上了一层烟雾。
她凝望着天上的月亮,奸一会,喃喃地道:“走了…走了…”
那语声就像是叹息,带着一些儿难言的悲哀、失望。
芭蕉倾耳细听,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,旋身一转,绕到芍药面前。
芍药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芭蕉的存在,继续仰天望着夜空喃喃自语。
芭蕉伸手在芍药眼前摇了摇,芍药一点反应也没有,眼珠子甚至一转都不转。
“芍药,你到底怎样了?”芭蕉双手抓着芍药的肩膀,一下下摇着。
芍药双脚即时一软,身子一栽,倒在芭蕉怀中。
芭蕉急忙扶住,再看,只见芍药闭上眼睛,昏迷过去。
“芍药!”芭蕉急忙将芍药抱回去。
灯光下,芍药的脸色仍然是那么苍白,嘴角却多了一丝微笑。
这看在芭蕉眼内,反而更心寒。
芍药的神态举动与以前完全是两个人,那到底是什么原因?
是不是给那个东海留侯迷住了?
芭蕉终于想到这个可能性,机伶伶一连打了几个寒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