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时候。”
芭蕉嗫嚅道:“但这串佛珠…”
“无论什么事,要成功,总难免有些牺牲。”大法师一扬手,那串佛珠粉层般洒落地上。
萧十三亦走了过来,闻言大笑道:“琵琶,我们真的已成功除去了这个妖魂?”
大法师淡然笑道:“我们事实上已成功赶走了他们,而且令他受了伤。”
萧十三一怔道:“他不是已经葬身火海?”
大法师道:“若是他真的是投身那一片火焰中,说不定真的会灰飞烟灭。”
“他难道没有?”
大法师又笑了一笑道:“这一次,他虽然大受打击,大概还不致于百念俱灰,自寻短见。”
萧十三怔在那里。
楚轻侯脱口问道:“可是他显然投身火焰…”
“眼见为实,这句话有时不一定对的。”大法师倏然将右掌抬起摊平,轻吹了一口气,掌中残余的珠灰扬起来,从楚轻侯眼前飘过。
楚轻侯的视线不由得一阵朦胧,脱口道:“弟子明白了,是那些烟影响了我们的视线。”
大法师说道:“飞扬的烈焰也有影响的。”
楚轻侯一皱眉道:“师父看我们能否将他追上?”
大法师道:“他受伤之后仍能够飞翔,何况,即使他走不动,还有蝙蝠?”
“大师兄?”楚轻侯一怔。
大法师一声叹息,道:“他已经不是你们的大师兄,已经变成了留侯的奴隶。”
楚轻侯亦自叹息,芭蕉忍不住问道:“师父多年的苦心,难道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?”
大法师淡然一笑,道:“师父根本就没有成功,否则又何须用石牢将他囚起来。”
芭蕉再问道:“那大师兄最后到底会变成怎样?”
“留侯要他变成怎样便变成怎样。”大法师显得那么无可奈何。
芭蕉颓然垂下头,看来竟然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!
大法师的目光一落,道:“你们师兄弟五人,除了轻侯之外,每一个为师都放心不下。”
芭蕉浑身一震,抬起头来,大法师接着道:“玉砚聪明命薄,蝙蝠与芍药却天赋魔性,只是轻重不同,至于你,却未免太多情了。”
楚轻侯插口道:“多情并没有什么不好。”
“多才惹得多愁,多情便有多忧。”大法师意犹未尽,却没有说下去。
萧十三追问道:“琵琶,这妖魂一日下除,我们都势难安寝,到这个地步,又如何是好?”
大法师沉吟道:“我们唯一放心的就是,他绝不会罢休,即使我们不去找他,伤愈之后,他也一定会再来找我们。”
萧十三道:“坐以待毙,终究不是办法。”
大法师道:“明天一早,你可以着人遍搜各地,但日落之前,却必须撤返火龙寨内。”
萧十三道:“只怕起不了多大作用,但既然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,也只有尽人力而为。”
一顿,接着-道:“开路!”
大法师的语声虽不高,但所有火龙寨武士俱都听得清楚,早已停下了欢呼,萧十三一声令下,立时分出一部分人,向树林奔去。
树林中已经燃起了多处火头,一发不可收拾,那些武士迅速冲前,披荆斩棘,将燃着的树枝斩下挑开,劈开了一条通路。
萧十三一众向前-动。
那些马匹仍然停留在林外,全都不安地踢着脚,发出一下下闷嘶。
一直到萧十三、大法师他们走出树林,那些马匹才安静下来。
萧十三回头一瞥,突然一声叹息,道:“留侯若是仍然在这片树林之内,倒是不枉这一场大火。”
大法师无言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