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念动,攻守自如,每一招都是威力绝伦,不由暗暗心喜。
冯丽芬见李仲华痴痴出神,心说:“此人身手绝奇,怎么会有这多的思想?”
她不知人若沉浸一种学问之内,就不免著迷,不禁漫语娇声道:“李兄,我们回房去吧!”
李仲华如梦初醒,赦然一笑,双双跃入室内,须臾,店小二送了一桌酒菜过来。煦影摇红,酒芬四溢,窗外随风送来一阵野生蔷薇香味…
夜风侵疾,星斗满天,上弦月隐在厚厚云层里,大地一片朦胧,长虹蜿蜓如练,苍苍水色接天,藉著微弱星光,隐隐可见桅墙连云,帆影缓移。
江岸渔火点点,似苍穹寒星一般闪烁明灭,耳畔只听得惊涛冲凝峭壁之声。
绝壁之上雨花台,一片沉寂,只有金陵城中鼓楼传来“咚,咚…”更鼓声。蕞然之间,树丛中窜来两条矫捷黑影,落在一片旷地上,内中有条黑影,目先四外流转了一眼,鼻中暗哼一声,低声道:“只怕姓甘的小子不会来了?他探出恩师威名,避犹来不及,还敢前来送死不成?”
身旁另一黑影,压低嗓子喝道:“老二,你怎么啦?一年来你仗著恩师名讳,替他老人家惹了不少是非,恩师震怒非常,想当年,你无故结怨于凉州‘金刀侠’甘霸,本是我们不对,你既起意屠戮甘家满门,单单走漏了甘若辉这小子,今日,甘若辉登门索还血债,约好在此决斗,有道是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,他若身后,不自恃有人,焉敢进得我们家中,如入无人之境?只瞧甘小子临走时,显露了一手‘铁手印’功,我们兄弟俩是望尘不及,老二…你太自负了。”
旁立老二说道:“大哥,我看你愈来愈胆小了!休看甘小子武功尚不差,焉能抵御我兄弟俩摔碑手联臂之力?如甘小子身后有人,又怎能及得恩师绝奇天下的武学,哈哈…”笑声未落,只听得他大叫一声,一手掩著嘴,怒骂出口。
原来那老二张口哈笑之时,突觉一缕劲风迎面扑来,心知有异,急望外一闪。哪里还来得及?如中万斤铁镉一段,立时痛彻心脾,一阵发黑,门牙登时落了两、三颗,满嘴鲜血,随齿喷出,溅飞如雨。
一旁的同伴大怒,同声喝骂大作,忽然扬起一长声清脆哈哈大笑,随著一条小巧身形急如闪电泻在昵地上,喝道:“‘金陵二霸’小爷甘若辉茹恨八载,今晚你的死期到了。”
此刻李仲华已同著冯丽芬,隐在一株参天古树上。
李仲华双目已能昏夜中明察秋毫,只见甘若辉两眼逼露神光,背搭著一支飞爪般奇形兵刃,闪开发亮。
“金陵二霸”老大单楚皱眉瞥了老二单越一眼。
单越伤痛稍止,见其兄眼中神色,就知其兄心意,见甘若辉孤身前来,联臂奇袭制其死命,以除后患。
要知“金陵二霸”同属天外一邪“无影飞狼”裘震坤弟子,本身功力已臻上乘,且又心毒手黑,出道未久,便名震大江南北,最奇的是两人心意不谋而合,出手如风,根本不让对方有缓手之机,端的狠绝。
单楚“哼”得一声,身形倏然而动,似飘风般与单越凑在一处,眨眼,可是望外一分,向甘若晖扑去。
甘若辉正如其师“神行秀才”金森所说,精灵透顶,锋芒外露。暗中甘若辉随向单越使著眼色,腹中已是雪亮,微笑一声道:“小爷今晚如若让你们逃出‘追命八爪’之下,这血海冤仇也不要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