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载,曼云婉贤淑,百依百顺,但此事能不能让郝云-知道呢?女人善妒,生变为祸,自己则左右为难,想此,不禁忧心不已。
“幽山月影图”更令他心烦,虽说自己有过放弃念头,然而他因此图才落拓江湖,狼迹天涯。
人生每每受欲望支配,更受欲望而生存,若能无欲,便是大智慧,大圣贤,但芸芸举世中,能有几个做到如此地步。
可是人总是受第一个愿望有所追求,在李仲华而言“幽山月影图”与其说是他最初欲望,毋宁说是他为此而人生才开始,然而神州万里,此图落在何处,到目前为止,仍是一个谜,不可解的谜。
因此他有这欲弃而又不舍之思想,遂令他落入尴尬矛盾的境遇中。
落拓青衫,人是长千里…他有所感触,不禁幽幽叹息一声,思想有如乱云一片,直在脑中盘旋,久久不失,但闻舱底如吟渤渤流水声,眼帘逐渐沉闭,缓缓落入梦境之内。
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郝云-醒来,只觉自己赤裸着身体卧在被中,不禁娇面绯红,心头怦怦直跳,侧眼忽见李仲华和衣卧在一旁,那英俊的面庞,稚气的微笑,倜傥的身影,令她爱得深深地。
她凝望了李仲华一眼,悄声道∶“冤家,你别负我啊?”
在被中悉索整衣离榻起身,只觉不但功力已复,而且本身七经八脉也贯通无碍,不禁芳心一震。
地想不出短短数月之隔,李仲华为何功力精进如此?真是不可理解之事。
她掀过锦被与李仲华盖上时,不觉罗袖拂动,碰落了几上瓷盏“啪”的声响,李仲华惊醒,见郝云-为自己盖被,遂一跃而起,手执着姑娘皓腕,问道∶“姑娘,你好了么?”
郝云-螓首微点,想起昨晚情景,又由不得红生娇面,含羞脉脉斜看了他一眼,焉然一笑。这神情娇媚之极,李仲华为之摇神荡魄,情不自禁地向姑娘玉颊上亲去。
姑娘“嗯”了声,螓首望外闪了开去,却手腕又被李仲华执住。
正在此刻,舱外忽起了脚步声,两人慌得赶紧散开,李仲华问道∶“甚么人?”
舱外应道∶“钱老师命小的送饮食来。”
李仲华“哦”了一声,走了过去,拔开舱栓。
只见一中年汉子提着一食盒走进,将菜肴放置几上,有一张摺叠信笺。
李仲华不禁一征!那送食汉子告退走出,拉好舱门,李仲华取过信笺详阅,不由冷笑之声,随手弃置榻上。
郝云-见李仲华神色激愤,取过信笺,详视之下,见笺上写自从白帝城启碇起江岸上陆续发现可疑人综
跟慑船只而行似所图谋请老弟与姑娘留意钱三和草字不禁秀眉微盘,只听李仲华微笑道:“云姊,我们且用饮食吧,别管这班猴鬼崽子,即使他们对我们不利,也要在三天以后!”
郝云-望着李仲华“噗嗤”
一笑,百媚俱生,端坐几上,只管吃食不发一言,却不时发出含有深意的娇笑声。
李仲华不禁脸红耳赤,他不知姑娘为何发笑?抑是为着自己改口称她云姊,太过亲执一点?或是笑自己行为不知检束,痴心妄想?一时愣在那儿,不知如何是好。
姑娘见他神情,越发忍俊不住,笑得花枝乱颤,道:“痴子,你坐下来。”
李仲华征征地坐下。
姑娘笑道:“我笑你聪明太过,数月之别,你武功与高碑店及飞狐口时相比,犹若天渊之别,但江湖阅历尚嫌浅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