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互投了一眼,颔首不语。
阙陵微微一笑道:“三位赏脸,阙某心感不已。”——
楚雄镇南驿道上黄尘漫天,不时来回奔过几匹快马,尘埃尚未落定,又自风驰电掣驰骤一拨人骑,道倏驿道上似乎是永难澄清尘雾,处在弥涌淆腾中。
时交未正,驿道烟雾腾腾中隐隐瞥见“紫衣无影”褚神风等五人振袖飞驰着。
蓦地,来途中忽见一匹快马落荒而来,不见骑上人形影,穷极目力之下,骑上人已躺卧着马背上,身形渐渐歪斜即将坠下。
“铁臂苍龙”飞步窜上,左掌一抄,将缰绳勒住,身形一侧,右臂上托,把骑上人稳住。
只见那人口角黑血涔涔滴下,脸色灰白如抵,双眼跟着神光黯淡,显然这人身受重伤后奔波为时已久,命已垂危。
褚神风等四人,已赶到近前,阙陵迅快伸手望那人胸前一按,那人瞳孔微微一闪。
阙陵眉头皱了皱道:“道人心脉将绝,纵有灵丹妙药,也无法挽回他的性命,我等亦难以在他口中问出真情。”
“紫衣无影”褚神风凝目打量尸体数眼,面含微笑,不出一声。
这片驿道两旁均是崇山峻岭,堑壁陡峰,青翠蓊郁,藤萝虬攫,往往蔽不见日,加以灰砂弥空,异常阴霾。
忽闻左侧堑壁藤萝密虬内,腾出一声激越的长笑,众人不禁一惊,仰面上视。
只见距地面十余丈高处,藤萝突然中分“嗖嗖嗖”三条身影疾如殒星飞泻而落。
身形定处,只见是碧鸡祠后所见之“六指剑”容天飞,那飞龙镖局内的矮胖老者“六合阴掌”卫长民,还有一人即是阴险著称武林的“恶子房”聂丰,一双鬼眼灼灼闪烁,只在众人脸上来回滚转,颊上泛出一丝阴笑。
李仲华一见卫长民,不由怒气上涌,双肩一振,即待扑出,忽觉褚神风拉住后襟,摇首微笑,心知必有缘故,暂按下胸中忿怒,止步不一刖。
“六指剑”容飞天缓缓说道:“五位不在昆明纵览山水奇趣,为何旅途奔波跋涉?不知五位何去何从?”
阙陵一声大喝道:“我等行动出是你能管得着的!”说时手一指骑上尸体,沉声问道:“这人是否被你们杀害?”
容飞天飞笑道:“不错,是容某所为,于今明告与你,这片驿道上来往武林人物,顺我者生,逆我者死,你们倘或不信,仅管前行,便可目击一切,我们前途相见。”
说完身形一动,便飘出五丈开外。
跟着卫长民、聂丰穿空窜起,聂丰口中发出极刺耳的喋喋怪笑,只见三条人影疾逾闪电般望前路掠去。
阙陵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道:“阙某平生就不信邪!”说着双肩一晃,身形似离弦之弩般射了出去,眨眼,便已远在二、三十丈外。
这时,沈煜道:“褚老前辈,这容天飞倏然来去,是何心意?”
“紫衣无影”褚神风闭目凝思了一阵,道:“这不言而知,旨在探讯我等去何处,天南路上无不与、内功拳谱。有关,聂丰屡施狡计,均被罗令铎洞察在先,使其屡屡扑空,看来聂丰尚未得知卫长民叫行踪,付料我等必获线索,不然何故拦阻我等恫吓?”
李仲华竟似不信,道:“以褚老前辈威名卓著,何致受他们恫吓?再者天南路上群豪毕集,为何单看我等,这话未免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