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唐山四霸这种响当当的人物,都备极恭敬奉承的人都伤在她手下,可见这女人确实够厉害,只是…自己刚从襄阳来,为什么就未听说过有这么个女人?
接着,黑面厉魄李珍不屑的大声说道:“大哥,趁此机会南来不易,柳彤老贼巧在襄阳,何不去斗斗他?”
柳剑雄听得怒火上冲,把钢牙咬得“咯咯”暴响,心中冷哼了一声道:
“好个不长眼的狗贼,胆敢出口伤人,停会小爷得狠狠的打你一顿。”
欧阳盛连忙开声拦阻道:“二弟不得造次,两位护法何等功力,都不是人家对手,何况是你我弟兄这点技艺…此去襄阳,为兄倒不是顾虑姓柳的,另外有两重不便,一是不好违逆两位护法之命,再则是那女魔头就可能是翻江搅海,大闹关洛的娘儿,那真令我弟兄四人惹不起…来日方长,他日相逢,定然教你称心如意,狠狠的与姓柳的斗上一场。”
黑面厉魄李珍面色不悦的说道:“大哥,你这是长他人志气,弱了我唐山四雄名头,柳彤虽在江南武林中小有名气,他可是仗着武当山的霸道势力,狼得虚名,只敢缩在襄阳称雄、这等人物,早晚我定要…”
蓦地“嘿”的一声大喝,声如玉振,宛似龙吟,响彻云霄,喝声才起“哗啦…哗啦…”暴响连连。
尘影暴卷中,从大殿倒塌一檐沿下方窜出道黑影,身影才现,人已上拔,立将柳剑雄围在核心。
柳剑雄功力何等精纯,一声怒吼。殿宇年久失修,为之震塌,四霸惊慌失措的蹿上殿顶,齐睁大一双布满血丝的怪眼,盯着面前这个丰神如玉的俊美小年。
这当儿,东方天际亦已涌出半轮残月,淡光疏影中,唐山四霸面目可怖,偏又闹了个灰头土脸.狼狈已极,柳剑雄藉残月微光细打量那背坐的汉子,原来是一个塌鼻海口,满脸横肉,紫气腾腾的矮胖汉子。看样子年约三十来岁,那是江湖闻名,面狠心狠的紫面天煞文冬元。
柳剑雄气极,嘟着嘴,俊眉扬挑,傲然立在瓦面。神采惊人,对围在四外的人来个不理不睬,压根儿就不把四人放在眼内。
唐山四霸,惟青面鬼手欧阳盛马首是瞻,他们之间早有默契,四人在一伙时,如欧旭盛不吭声,其余的三人也不说一个字。
猛地,欧阳盛贯注真力劲抖丹田,一声清咳,声音嗡然激荡夜空,震得场中之人,除伍修外,余皆耳鼓隐然作痛,脸色倏变。
柳剑雄震得悚然一惊,心道:“这是干什么?怎个会气得忘了讲话,这家伙内力火候已深,好哇!强敌环伺,今天神拳不发个利市是不行啦!”
欧阳盛发觉柳剑雄俊脸乍变,泛上来一股得色,暗中喜道:“这娃娃功力有限,问清师承,斟酌情形,两条路,随便打发他走那一条。”陡的凶光猛盛,沉声喝道:“大胆小狗,太爷们有事,你好大的狗胆,太爷不给你-唆,你叫什么名字,是哪个的徒弟,为何今晚要吵扰太爷们清静,说清楚了太爷好打发你上路。”语气中显得大马金刀的,根本不把柳剑雄放在眼里。
柳剑雄忙凝神运劲,暗中戒备,剑眉一轩,面寒如冰的冷哼了一声,叱道:“你家小爷姓柳,无甚师门宗派,看不惯你们四霸这种无耻行径,背后狗嘴骂人,少逞口舌之能,你就施展你的成名绝学,将你那点胭脂花粉抖出来,让小爷见识一下。”
他面色不屑的星眼一扫四霸又道:“我看你们还是一齐上,免得小爷多费手脚。”
柳剑雄平时谦恭有礼,大有乃父之风,今天一篇话狂态毕露,大失常态,这也难怪,黑面厉魄李珍一再的骂柳彤,是可忍,孰不可忍?有道是亲生之父,岂容他人能随便侮辱的,是以,他语气狂傲至极。
一见面,欧阳盛就被人揭破底,怎不惊诧错愕,连他列入武林一绝的鬼手杖,人家知道得恁般清楚…其余三霸,齐均作势欲扑,只待老大的眼色行事。
欧阳盛不愧为四霸之首,稍敛怒意,沉声喝道:“凭你这份胆气,太爷看着就很顺眼,不愧是号人物,太爷有点不明白,我们远日无冤,为何你今晚要搅扰太爷们?你说说看!”
他江湖毫无历练,被欧阳盛把话一逼,心中一动,泄了底,登时说道:“好!小爷教你几个狗贼得知,小爷就是‘飞天玉龙柳剑雄’,可恨你们四个狗贼想到襄阳闹事,再又胆敢对家君秽语不讳,狗贼!你说说看,小爷今晚该不该教训你这种认贼作父,公然投靠长白派的武林败类?”
一顿数骂,四霸怒焰万丈,李珍已是忍耐不住,心中转了半圈,恨恨的忖道:“小鬼气势凶凶,想来名头不弱,我且先将他收拾下,打了小的,老的还能龟缩?柳彤还不是乖乖的送上唐山!嘿嘿…”念落,大声吼道:“大哥,这小鬼赏给兄弟。”
欧阳盛一点头,嘱咐道:“二弟要特别小心,这小子轻功不弱。”
别看他年轻,江湖经验毫无,人可机伶的紧,他知道这种黑道成名人物,绝不会群殴,顿时,目注李珍,冷然说道:“狗贼,少废话,划出道来。”
黑面厉魄李珍,仰首一阵如狼似的惨嚎,他是在为自己即将获得胜利的那份欢欣而感到快慰。一阵厉笑后,冷然沉声,阴森森的叱道:“二太爷向来不用兵刃,就凭一双铁掌,小子,随你的便,什么兵刃太爷不在乎,一样的打发你。”
柳剑雄为李珍的狂傲激得喉头冒烟,剑眉陡竖,大喝一声,道:
“狗贼,小爷岂能弱了名头,也凭这两只手奉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