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急。
正当他考虑如何去替师侄解围的俄顷,古承修贸然一摆手,身后四名劲装大汉齐步一跃,将妙清围在当中。这一着,大出妙清意外,此刻要想出手抢救师侄,已是嫌晚了一步。
围在他四围的大汉,气定神闲,两太阳穴高高隆起,一看就知是内外功均佳的好手,个个神光外射,功力不俗,一副精悍神色,妙清知道不是几招就能收拾得下,何况一侧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古承修。
柳剑雄被围在三才迷踪剑阵之内,不光是妙清一人着急,古承修更是心焦如焚,他不是担心柳剑雄的安危,是怕那部奇书被三丑捷足先得,才一摆手,命身后的四个大汉绊住妙清,自己好乘机夺书。
四个大汉一围妙清,古承修登时心中大定,一飘身,落在剑阵外围,仗剑凝神,等待机会。
他既不动手破阵,亦不退开,可把三丑弄得大惑不解,一方面要全力发动剑阵困动正点子。还得分神去防古承修半途插手,顿使三丑心中犹豫,迟迟的不敢摧动阵势。
柳剑雄一看三人这般乱转,运足目力,想找出个中端倪,但看了一阵,找不出一点道理,仅知道这是一座厉害无朋的剑阵,他聪慧过人,不敢轻举妄动,细心的一面凝神观察阵势,筹思破解之法,一面运劲双臂,以不变应万变。
古承修这种不太明朗的态度,使三丑心中作了难,举棋不定的犹豫了好一阵,就是不敢轻易发动阵势,弄成了个对耗的局面。
另外三拨人可就喝叱连声,打得不但热闹,而且十分惨烈。一阳道人与金梭刘银龙是旗鼓相当,两人功力悉敌,这一对全施出浑身解数,拼上了命。
那边的独臂仙翁虽是一条臂膀,但他功深如海,超过狂道多多,幸而朱纯飞招式身形非常贼滑,一味的闪避,就是不同这魔头斗掌,觑定有机会可乘,就踏隙寻暇,抽冷子的回敬两掌。
他一边躲,一边出冷招,嘴里还不干不净,将一身小巧功夫施展开来,有时在旋身避掌之间,滑步探臂,故意在老怪屁股上捞一把,嘴里还真损,只要他一摸到,就大嚷大叫的直说好肥好嫩。
这一下,可把个天外魔头气得怒火陡升,暴吼连连,掌风更见凌厉。
那面围定妙清的四个劲装大汉,确实是长白派的高手,妙清功力再高,也只能堪堪抵住这四个高手的抢攻,暂时维持了个平局。
三拨人各怀心事,但古承修与大漠三丑均是志在柳剑雄背上的黄绫包袱。古承修心里最为着急,看到柳剑雄甫一出手就震退三丑,着实的为他这种超尘绝世的武功惊骇得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这当儿,他暗自忖思了一阵,显得很是为难,他虽是一代宗师,功力不弱,但自己揣度了一下,自己确没有那份能耐,从人家背上将包袱抢到手中,再说,还有大漠三丑亦非庸手。
从另外一个角度看,如果三丑将包袱抢到手中,古承修以一人的力量,想从三丑手中将奇书豪夺过来,那也是一种不可能的事,是以他此刻私心但愿场中恶斗之人,落个两败俱伤。
柳剑雄虽是聪慧,但大漠派雄霸塞外的压箱绝技,确有专精奇奥之处。他看了一阵,仍是看不出一点头绪来,三丑这种歪斜错乱得不成章法的诡异步法,还有那种像陀螺般的疾转身法,究竟弄的什么玄虚?很有一段时间了,三丑尽自疾转,一成一变,并不急于发动,就难怪他看不出一点诀窍。
他虽是有耐心,但看到一旁暴睁一双贪婪狼眼的古承修,同暴喝连连的独臂老怪,由不得心中有气,年轻人难免有些傲性,想到适才一出手就震退三丑,此刻本不将三丑放在心上,虽知剑阵厉害,但势所必然,不将三丑打发掉,就难以脱出古承修的冷眼觊觎。
他心中更挂念的是大哥已是气喘吁吁,眼看已是斗独臂老怪不下了。
他本就不知道三丑这种鬼玩艺的玄妙与厉害,陡然一声劲啸,有如敲金戛玉,振腕一剑,挽起几朵剑花,满天青虹齐飞,向四面挥扫,左手一招“播弄玉弦”指风挟在凌厉无俦的剑风后面,向疾转如轮的三丑攻去。
以他现在的身手,的确是武林中不可多见的绝顶高手,其奈他经验不够,低估了三才剑阵的威力,如果他能一出手就使出大罗金刚四式,也许凭他这种举世无俦的禅门绝学或可将这种诡异的恶阵破解得,可惜!他挽取的几朵剑花,剽窃自栖霞姥姥的“梅花剑法”怎能用以挡这种举世惊心的恶阵。
这一来,他可就吃了亏,三才剑阵是以动制静,他才一动,三只长剑,十五股锐厉指风在同时之间罩落,虽说是他那一招“播弄玉弦”威力不凡,但三丑是指招中的能手,浸淫了二三十年,经验何等老到,三人一闪,柳剑雄的指风全落了空。
三才剑阵玄妙无俦,因变生动,三只剑顿时化成一片剑山,疾如飞瀑怒泻,兜头截足,将柳剑雄全身要穴都罩在剑山之中。
总算他功力通玄,刹那之间凝运了绝世禅功,先将周身要穴护住,挡住那十五股锐厉指风,然后青虹疾卷,五指连挥,一阵金声震耳,跟着“嘶”的起了一声裂帛,三丑疾的如怒潮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