俏飞燕也无异议的依了他。
恩恩爱爱,两人过了三个月的甜蜜生活,昨天因萧锦虹私心想盗少林奇宝,练好武功,报却大仇,了却两人归隐的心愿。是以他背了俏飞燕偷上嵩山,岂知上苍太作弄人,鬼使神差的柳剑雄会在今早碰上俏飞燕,闹上了这场情海风波。
且说萧锦虹喝了阵闷酒,想了些心事,只要凝目顷刻,俏飞燕的如花娇容就呈现在眼前。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,想起了俏飞燕的一颦一笑,心里就“咚咚”的直跳,起了几个疙瘩。他有一种直觉,普天之下的女人,没有一个比俏飞燕美。
烦!情丝束得他透不过气来,起身轻悄的将房门打开来。他踱出小院之中,让疲累的身心浸沉在柔和的银辉下,心凉的夜风,挟着阵阵融合了夜来香和蔷薇的芬芳香味,冲进他的鼻孔,一阵清新,令得他多吸了几口。
小立片刻,返身又踱回房内,想是房中充斥着酒气,他任仅门窗洞开着,拍手唤来店小二,将残肴撤去。
小院之中,月华似水,满眼一片清新,顿时又想起深藏胸臆中的爱侣,若然此刻她在身边,双双并立院中,花香、风拂,还有这片大好的月色,该是多么富有诗意,他不由自己的轻叹了一声。
叹声甫歇,白影一闪,房中已自多了一个人,萧锦虹惊诧交集,他眼光何等锐利,一眼就看出眼前之人正是早先在院中要上房的那位秀美姑娘。
他讶然的向她投了一个惊愕的眼色。
姑娘眼圈一红,滚落两颗泪珠,凄颤着声叫道:“三…弟…我…”
萧锦虹剑眉一皱,大惑不解的问道:“姑娘,你…”他为她两道幽怨冲霄的冷电眼神吓得一抖,将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。
姑娘怒得柳眉陡扬,怒咬了下银牙,冷喝道:“好一个忘情负义的…”
萧锦虹暗怪她太无理取闹,不由剑眉双剔,俊眼笼罩上一层鄙薄之色,神情冷峻的沉声问道:“我们互不相识,在下赋性疏懒,不喜交游,姑娘一介女流,为何夤夜闯入卧室?姑娘不怕人言可畏,在下倒怕人说举措轻狂。”他怒瞪了姑娘一眼,又接说道:“姑娘请放尊重些,怎可恶语伤人?”
“哇”的一声,白衣姑娘一跺脚,咬牙凄声道:“你这个世间最大的负心人,看你将来…”白影一闪,人已夺门疾奔,霎时之间,走得无影无踪。
萧锦虹一脸茫然,暗念了声:“倒楣!”他也是位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,今晚这位无理取闹之人,若非是位姑娘,他怎会忍得住?
但仍气愤愤的木然了半晌。
一波未干,一波又起,不知什么时候,房门口掩进来一位不速之客,奇怪的是他一进门,两眼发直的愣盯着自己。昏灯夜暗,萧锦虹走前了两步,将那个冒失闯进来的怪客细细一看,登时心中一阵猛跳,低念道:“怎么他长得跟我一模一样?”谁说不是!活脱脱的,进屋之人,硬是萧锦虹的化身。
萧锦虹“噫”的惊吁了一声,语带薄责的问道:“阁下夤夜闯入房舍,有何教言?”
“阁下身手不凡,昨夜跑上嵩山,不但盗去藏经阁中的‘达摩禅经’,而且还大言不惭的约在下一会,怎又虎头蛇尾的不敢露面?”
萧锦虹怒叱道:“住嘴,谁说萧某拿了什么经典?萧锦虹虽是一介草莽,心仪阁下一身惊人艺业,与往日的侠风义举,才专程上嵩山拜识,但萧某到时不巧,贵派正值多事,是以才留言约阁下一会,阁下如果信口妄加在下罪名,可别怪萧某不敬重朋友。”
萧锦虹一报姓名,泖剑雄心田猛震。他早在丰台酒楼之上,听太极掌门陈桐祖孙论剑林四龙时,暗中已赞仰萧锦虹的为人,存了结纳之心,此刻一见萧锦虹动了气。不由一声朗笑道:“柳某出言无状,萧舵主多海涵,不过…在少林藏经阁中,在下确曾见盗书之人身手不弱,依身形判断,有点像…”
萧锦虹带气的答道:“如果柳大侠说那人是萧某,在下百口莫辩,唯有踏遍天涯,替贵派寻回失书,以洗脱萧某污名。”
柳剑雄笑容道:“萧舵主言重了!当时在下相距盗书之人数十丈外,时在夜晚,难保柳某不眼岔,还请不要太过介意才好。”
萧锦虹说道:“柳大侠不愧一代武林奇士,单是这份磊落胸襟,就使萧某心折。”
柳剑雄拱手谦逊道:“萧兄谬赞了!柳剑雄粗犷庸俗,怎敢当得武林奇士四字!”
萧锦虹拱手笑道:“柳大侠威名震神州,当之无愧。”
相见恨晚,萧锦虹登时请柳剑雄坐下,两人泛论武林兴衰盛事,柳剑雄高瞻远瞩,一番宠论,萧锦虹暗中心折不已。
情投意合,萧锦虹慨然说道:“柳大侠一代奇士,兄弟恨早年溷落草莽,怕污了你的清誉,否则,萧某真愿执鞭坠镫,攀附骥尾。”
柳剑雄哈哈一笑,执着他的手道:“萧兄言重了!如萧兄不弃,折节下交,柳剑雄倒愿追随左右!”稍顿,朗目射光笑说道:“兄弟想与萧兄结为金兰之盟,不知萧兄可肯交我这俗人?”
萧锦虹剑眉一轩,一步跪了下去,口中说道:“小弟萧锦虹,叩见大哥。”
柳剑雄慌得连忙拜了下去,两人对拜了八拜。
萧锦虹叫来店小二,吩咐备一桌上席。
一时俊彦,两人均非俗士,虽是金兰证盟,也不须香烛三牲之属,简简单单的互磕了几个头,就完成了一件大事。
少时,店小二送上酒席,二人相对痛饮,大有相见恨晚之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