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来到孟津,想渡河返天山,找师父痛哭一顿,谁知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两个宝贝师兄,本想立刻现身相见,后见双怪行动鬼祟祟,登时有了主意,暗中蹑定两人,想看清究竟。
爱之越深,恨之越切。她此刻但愿柳剑雄能死掉,她也好追随着殉情泉下,柳剑雄一现身,她恨得银牙咬碎,在一种矛盾心理作祟下,又爱又恨,见两位师兄出手联攻三弟,吓得一惊,但一惊之后,又发现急赶而来之人功力甚高,说实在的,她真希望两位师兄能给三弟吃点苦头,是以怕来人援手,立刻出手将赵斌拦下,两人打了起来。功力悉敌,打得个难分难解。
柳剑雄与笑弥勒一声惊叫,吓得两人停止了恶斗,齐跃落自己这一方。
玉凤瞥眼看见二师兄一身殷红,胸前血迹斑斑,回忆两位师兄自幼对自己爱护备至,不由芳心一痛,暗中一咬牙,骂了两声“三弟该死”!
她心中在骂,眼睛正瞄着二师兄,身后突然一声“二哥”风声飒然,登时气往上撞,反手一掌拍去!在她想来,这一掌顶多能将三弟的前冲身形阻住,但她此刻是含恨出手,劲道如山,威势不凡。
柳剑雄天性流露,半载相思,乍见二哥,喜得发狂,毫无防备,再又是身形太快,根本就未想到二哥会赏自己一掌。乃至发觉,掌力已沾身,应变已自不及,结结实实的挨了玉凤一掌。
这一掌打得确实够重,尚幸柳剑雄及时运动护身,方将掌劲化解了这一部分。
玉凤蓦见一掌作了三弟,且又将他打得吐血“啊”的尖叫了一声,一阵惊悸,袭上心头,两行清泪,夺眶涌出,暗责自己道:“我究竟做了什么?我为何要打伤三弟?”
她回头凝目向地下席坐的三弟深注了一眼,见他蹙眉皱额,一副痛楚不堪的样儿,芳心一酸,凄怆失声,哭声中挟了一份忧郁情怀!突然,娇躯猛扭,人如乳燕,穿破夜幕,向茫茫薄雾中投去。
玉凤一走,不但急坏了双怪,柳剑雄更是为之急煞,他虽挨了她的一掌,但他一点也不恨她,赵斌茫然不解的问道:“柳兄弟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柳剑雄喘了口气,刚待说话,赵斌倏的止住他道:“兄弟,老哥哥糊涂啦!快不要讲话,试着运气看。”
赵斌功力不弱,柳剑雄一面运功自疗,他也将本身内力真元凝聚掌上,一掌按向柳剑雄的命门。
柳剑雄连经两次坐禅,得天独厚,不但生死玄关早巳冲破,连带着奇经八脉中最为难开的任督二脉也已打通,这一掌是伤得不轻,但并未震伤内腑,在他这种身负奇学的内家高手来说,这只能算一点微伤,运气周身行了一遍,登时痛楚全消,神澄气清。
赵斌放下抵在柳剑雄命门穴上的右掌,柳剑雄向他投了感激的一瞥。
柳剑雄运目一扫,双怪已自失去身影,不知何时已经走了。
原来双怪狂傲一生,晚近几十年,双怪从未在招式上失过手,不想此次下山,首挫于武当派的“十二天罡剑阵”再又是两人联手,走上十招,就败在这么个初出道的雏儿手下,老脸委实无法搁放,再又失了师门的颜面,气死神判性子较热,是以想运剑自绝。
原本恨煞了眼前的少年人,偏又是他将自己救下,这种不愿领,而又无法璧还的情,使气死神判心中感慨万千,慨叹了一阵,见人家被师妹一掌打伤,登时气已肖了大半,师兄弟猛一想,再待下去不是味道,悄声的双双离去。
且说柳剑雄见爱顾自己情深的二哥,绝情下手打了他一掌,心中多少有点心灰意冷,喟叹了一阵,也无颜再去追她,低沉着啜音向赵斌说道:“小弟离家经年,想回襄阳一趟,老哥哥如无事,请伴同小弟往舍下盘桓数月。”
赵斌轻摇了下头,答道:“目前,我有些俗务尚未了结,想趁此前往一了。然后再专程到府上拜候令尊。”
柳剑雄笑说道:“老哥哥言重了,你这份情谊,小弟先代家父敬谢,小弟在襄阳扫榻恭候就是。”
两人分别后,柳剑雄带着沉重的心情兼程南下,返家心切,脚下不觉加了劲就更快了点,这日来到翠柏山庄,甫一扑进浓荫道,老远就看到庄前青石桥旁,慈母凝眸望着青石道的尽头,身侧立着一位素衣少女,柳剑雄是个至情至性的人,老远叫了一声“娘”人如一头大鸟,两臂一张,扑向前去。
双方相去仍有三数十丈,老夫人老眼昏花,极目仍难看清叫自己的人,但母子连心,爱儿的音容,不须深辨,她已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:“雄儿。”张臂一揽,搂住了扑向怀里的人。
老夫人险险倾倒,幸得一侧倚立的素衣少女伸手疾扶了一把,方将老夫人摇摇欲坠的身躯扶住。
她喜极欲泣的抖声叫了句:“雄儿。”立即哑声呜咽,老泪如珠,说不出话来。
柳剑雄张臂扶定慈母,亦不由眼眶一红的又叫了声娘,只觉喉咙发梗,半晌才柔声说道:“娘,您老人家好吗?雄儿不孝,远离膝下经年,使您老人家担惊受怕。”
老夫人慈颜凝泪,绽上一个甜笑道:“孩子!你一去就是一年,想煞为娘了。”
柳剑雄甜笑道:“娘,雄儿不是回来了吗?”
这娘儿俩一叙离情,一侧秀立的素衣姑娘被冷在一边,但她心思剔透,咳了一声。
老夫人轻哦了一声,说道:“雄儿,这是罗姑姑,娘幸得她陪伴了半年多,解了不少闷。”
柳剑雄微拱了下手,心中愕然,这么年轻少女为何会长自己一辈,口里忙说道:“谢谢罗姑姑照顾家慈。”
罗凤儿向柳剑雄甜笑了一下,双手一福,以赞赏的口吻说道:“柳公子真是人间麟风,玉凤姐几世修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