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无一面之识,何况更是有所求而来,以这般夤夜登山,不嫌太以唐突了么?”
酒怪一面点头,却又打趣说道:
“任你的天花乱坠,本意还是那两个字——改道!
“不然!”
展宁手指木牌,反问道:
“老哥哥,你怕不怕这伤人的凶物?”
酒怪细眼陡睁,放声喝道:
“你小子不要卖关子,更不要使用什么激将之法,或留或一走,只要你拿定一个主意,老叫化决不哼半个‘不’字!”
展宁豪气顿生,抬脸傲然道:
“那我倒要看看,这足以伤人的凶物,较之地狱谷的一干鬼卒何如!”
“这不正合我意了吗?何必要多此一番唠叨?”
话完,说了声“走!”领先超过示警的路牌,扬长向里走去…
展宁不甘落后,趋前走个并肩…
这条蔓革荒径,似已久断人烟,一路行来,极目枯稿一片
顿饭光景,深入了几近十里左右。栈道幽静如常,哪有什么撩人的响动?
展宁含笑一偏脸,道:
“老哥哥,怎地一无动静?敢情那一方木牌,是故意耸人听闻的么?”
酒怪一瞥行将西坠的太阳,笑道:
“管它!我俩既有为民除害之心,守它一个通宵,又有何妨?”
手指道右的一方巨石,又道:
“与其陡劳精神,不如憩息片刻再说!”
展宁无可无不可,随着老叫化相偕下身来…
酒怪探手入怀,摸出两粒碧绿药丸,呐一粒在展宁口中,笑道:
“叫化子一身之外别无长物,但深入这蛮风瘴雨之区,若先服下抗毒药丸,那虐蚊与蛊毒,就不足防患了!”
说着说着,一举手中的朱漆酒葫芦!…
幌得一幌,变色大嚎道:
“哎呀!糟!糟!指望今夜起上尧龙山,去叨扰逍遥老儿一壶酒,讵料在此地平白耽误一宿,我此刻壶中点滴无存,浸浸长夜,叫我如何过得…”
酒怪面色几变,惯常的嘻么消失尽罄!…
展宁有心打趣几句,话到唇边,基子同情与不忍,又硬给缩了回来…
似是想到什么,展颜一笑道:
“老哥哥,我倒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力法来了!”
“什么办法?快说!”迫不急待地。
展宁笑道:
“尧龙山近在咫尺,老哥哥的脚程奇快,赶紧去满上一葫芦酒,顺便梢个口信给逍遥先生,免得我俩明晨扑空不好?”
“你一个人留在这凶物出设的僻岭山区?”
眼看展宁含笑直点头,酒怪接口大叫道:
“不好!不好!这个主意不好!”展宁双手一摊道:
“这样既然不好,那我就别无良法了!”
酒怪忐忑难定中,倏兴一念道:
“小子适才我俩经过一处小镇集,叫做什么?…土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