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,却也摸不透老叫化的言外之意。没话好说了,贺天龙点头连说两声“好好”招呼着菊花仙姑与华山樵子就待离去,一转头,触及行功方罢的地狱谷主,戟指又道:
“对这魔头,未必就…”
展宁有些不耐烦了,暴声大喝道:
“没你的事,滚滚滚!”
技差一着,贺天龙兀自不敢发作得,一丝阴笑,电疾消失在他的神色之间,口里交代一句:“三天之后,贺某在菊花山庄倒履相迎!”点头示意中,领带着数十之众,近乎抱头鼠窜般,呼啸而去…
留下场中男女四人,各怀心意的站在松林旷地前。
秋意已深,四更头的夜风,触人肌肤,徒生一股奇冷的寒意。
夜风拂动衫角,发出蹿蹿的清响之声,拂动邬金凤的遮面黑纱,飘荡有至地,直是随风摆动不已。
邬金凤晶莹明亮的一对眸子,不时向站在身边,凶威大敛了的父亲——地狱谷主,望上几眼,大部分的时间,还是凝神注视在展宁的一张俊面上,眼神闪不定,充分证明她此刻的心意,直如一团乱麻一般。
地狱谷主经一阵子运功疗伤,颓废萎顿的神情,似已好转了许多,他,削腮瘦脸上一无表情,微扬着头,眼神瞳视在林梢上,谁也不知道,他在想什么?
酒怪也揣摸不出,展宁究意要如何来打发眼前的地狱谷主,他知道,有邬金凤在此,无论如何,都是一桩极其为难的事!
他原本带着的满脸笑意,一瞬间,却消失的干干净净了,瞥一眼邬子云,他就加深几分愤恨与忿慨,他想起丑丐黎奇,也想起因仗义助拳而死在丐帮的五台双僧,现痛心在是役死难了的丐帮数百子弟…
一股股仇与恨的火炮燃烧,眼望着地狱谷主,根不得啖他的肉,寝他的皮,即使将他碎尸万段,似也无法满足他的悲愤心情于万一!
展宁呢?
过度激奋中,他倒显得出奇的平静,他将场中各人的神色收在眼里,同时有几个意念钻进他的脑海中,稍事琢磨,他像是决定了什么,仰起脸来,幽幽道:
“邬大谷主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地狱谷主闻声转过脸来,报以一声极其淡漠地道:
“我,无话可说!”
“真的?你半点感触也没有么?”
“要问感触?哈哈,哈哈哈哈哈…”地狱谷主倏发一连串迹近疯狂的大笑之声,霍然,他一止笑声,圆睁两只鹞眼道:
“人非草木,处身在恁般风云诡谲的环境之中,哪能不触景生情,感想良多?不过,老夫要特加提醒你一声,你娃娃要想怎样打发我,我邬子云全都接着,要我象那贺天龙似的,向你摇尾乞怜,逆来顺受,办不到!永远也办不到!”
在旁急坏了邬金凤,她唯恐父亲话说太多,激怒了生性执拗的展宁,一俟地狱谷主话落音止,急忙欺进一步,摇手制止道:
“爹,你少说一句行不行?”
地狱谷主似也激动无比,出口狂吼这一声,眼看邬金凤立然欲泣的委屈之色,自也觉得过份了些,左手一声,在她香肩上拍了两拍,语声一转而平和道:
“爹还有一句话要说,话说完,我就百口不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