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他,单把化子夹在其间,倘若稍有不是处,化子纵使跳进黄河,也洗濯不清!
“冷面阎罗”分配完毕,众人都是会心而又满意地颔首一笑,惟独化子气得小眼一瞪,转脸怒冲冲的望望“冷面阎罗”暗骂道:“你这不知死活的老鬼,怎地恁般阴损,你想将他们一双年轻后生撮合,自己却龟缩一边,不敢出面还倒罢了,把我搅在他们中间淌这趟混水,你这不是存心跟我为难吗?”
尚化子心中,虽在气恼,可是嘴上却无法立刻道破,权衡当前之势,在场各人心情,他哪有看不出来的?倘若一言有失,哪方面都不讨好,老化子心念闪电般一转,气得撇开正题,转个弯冲着方士-,提着破锣似地嗓音,高声骂道:“你这该死的老鬼,肚子里灌饱了黄汤,尽会打些如意算盘,你想的倒好,知道返赣途中,将要遇到劲敌,却安排些好手开路,猛将殿后,自己反而躲在当中,又仗着陈老儿和吕老弟壮你狗胆,难道不怕别人耻笑,骂你脓包吗?”
“冷面阎罗”生成一副毛躁脾气,素来受不了别人责骂,这次好像一反往日常态,似是心中已有计较,任凭尚化子滔滔不绝的叱骂,他却坐在一边,微笑不语,气得化子小眼一瞪,正欲开口再骂,忽然,葛天民手-颔下花白长-,呵呵笑道:“尚老弟,方兄这样分配,非常适当,现在天已不早了,大家既已酒足饭包,我看就此上路吧!”说罢,手挽左湘,挺身立起,转脸望望身后的“小飞虎”及瑶梅姑娘,道:“姑娘,咱们先走一步!”说完,道声:“赣州会!”折身便自离去。
尚化子一听葛天民,就着方士-的话坡,向下急溜,不禁心里更气,正自暗骂不已,一见“翻云手”拉起左湘,转身就走,这下真把个游戏人间的老化子,气得话都说不出来,只是瞪着一双小眼,望着葛天民与左湘的后影发怔!忽然,左湘向前走了几步,转头-着眼,神秘一笑,更把化子激得怒气陡长,不觉暗暗骂道:“矮阴鬼,休要得意,咱们回到赣州,再算这笔陈债,那时候还怕母老虎不找你撒泼吗!”
老化子-着一对小眼,喃喃不已,气还没出完,方士-“鹰爪神”吕六奇,继又站起,道声:“再会!”又急急的跟着左湘等人踪迹而去。
这时蓬牖之中,仅剩下岳少侠、葛瑶姑、老化子等三人留在室内,面对狼藉满桌的盘盏,坐在那里。
岳文骧一见众人纷纷离去,心情彷-立时松弛了不少,不似先前那等束手束脚,令人沉闷难耐,只觉精神陡然一振,侧脸望望沉吟不语的老化子,嘻嘻一笑,道:“怔个甚么劲?还不叫过店家,会罢饭账,我们也该跟着上路了!”
尚维三“嘿嘿”一笑,道:“我的少爷,他们一群,除了两个后生之外,无一不是辈尊位长,难道他们这群老鬼,还会揩我们的油账吗?
吕六奇早就会过了,咱们只管上路追吧!”
少侠闻言,嗤然一笑,骂道:“老叫化一句话总要绕上三千里,唠叨不休,真讨厌!”折身望望面罩红晕的瑶姑,又道:“姑娘走吧,我们也须急赶一程了,免得耽搁四天的限期。”
瑶姑闻言,脸上好像突觉一阵火辣如烧,不知怎的?连周身上下,亦有一种从未经过的感觉,就连自己双腿也似不愿顺从指使一般。少侠说完,瑶姑娘那嫣红桃腮,虽曾笑靥绽现,瓠犀半露,但是苗条的身形,却未见她行动,仍然螓首低垂,只顾拨弄披在胸前的剑穗!
岳文骧目睹瑶姑这副神态,心中不免一动,正当欲言未言之顷,忽见尚化子气冲冲的小眼一瞪,怪声怪气的嚷道:“姑奶奶,还不起身赶路,尽管在这里耗着不动则甚?莫非还想等着花轿到此迎娶不成?”
尚维三此语一出,岳文骧转脸一声清喝:“老化子,又在胡嚼甚么舌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