态,忙谢罪道:“对不起,老夫认错了人了!”
皆因,骆人龙这张人皮面具也是酱紫色,而又精细得肉眼难辨,看上去明明不是骆人龙,不由铁镜先生袁宏道不自责道歉了。
骆人龙也是精灵到了极点的人,眼见铁镜先生袁宏道变了态度,立即毫不露形迹地又改变了心意道:“在下马文玉,老先生一时看错人,请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铁笔先生褚文章急于要带骆人龙入内给儿子看病,笑对骆人龙道:“这是老夫的一位师弟,江湖上人称铁镜先生袁宏道,鲁鲁莽莽的,倒让马先生见笑了。”接着,又对铁镜先生道:“师弟,愚兄这时心情乱得很,有什么话,待马先生看过杰儿的病,我们再慢慢详谈吧!”
铁镜先生袁宏道的身份,在别人眼中可说非常了不起了,这时在师兄面前,却是听话得很,他道:“小弟也进去看看杰儿,决不妨碍马先生手脚就是。”
三人进入内院,立有一股药味冲鼻涌到。
病房不大,但很静雅。
病人很安静的躺在床上,脸上布满了淡淡的黑气,按察色望气之理来说,这位少庄主已是不久于人世了。
骆人龙皱了一皱眉头,没有说什么话。
铁笔先生褚文章此刻最注意的就是骆人龙的言语神情,不禁大惊道:“先生,小儿的病…。”
骆人龙只好宽慰他道:“吉人天相,待在下看过脉象,再行奉告。”
这时,一个青衣童子走过来,非常熟练地垫起了少庄主的手腕,并搬了一张椅子给骆人龙在床边坐下。
骆人龙把脉’的时候,只觉少庄主的脉象,六脉见结,乃是气滞之象,似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症状,但隔了不久,忽又觉脉来如点雨,瞬刻过去,又恢复了原状,半个时辰左右,又循环而生。
骆人龙这一把脉,足足把了两个时辰,已是智珠在握,找出了病源所在。
但是这两个时辰,可把铁笔先生褚文章憋坏了,这十几天以来,他从未见过一个郎中把脉这样久的。
由于骆人龙把脉太久,使他猜疑骆人龙毫无把握,一见骆人龙三指一收,马上就忍不住急急问道:“先生,这孩子还有救么?”言时一脸企盼之色,只希望骆人龙点一点头。
骆人龙果然点了一点头道:“未下药之前,在下有几句话请问老庄主。”
铁笔先生褚文章欢喜得流下了一长串眼泪,连声道:“是!是!先生有什么话,尽管吩咐!”一位武林高人,为了爱子一息生存,竟一点身份观念也没有了。
骆人龙道:“请老庄主把历来的药方一起取出来,待在下作一参详。”
铁笔先生褚文章道:“数十位先生诊视之后,出的同是一样的方子,老夫已能背诵如流。”
骆人龙道:“那就请老庄主念给在下听听。”
铁笔先生褚文章念道:“紫苑五钱,麦门冬三钱,北五味十粒,人参一钱,一共是四味药。”
骆人龙道:“在下也只能开这样的方子!”语声至此一顿。
就在骆人龙语声;一顿之际,铁笔先生已是大大失望地张口连声:“呵!呵!呵!…”
一脸死灰,呵到最后,更是“呵”不出声音了。
骆人龙声音一扬道:“不过服药之前,得请老庄主助我一臂之力!”
铁笔先生褚文章一听骆人龙口气有异,紧张地道:“先生是说这张方子可以医好小儿的病?”
骆人龙道:“令郎的病势原不厉害,问题只怕还是出在老庄主手上。”
铁笔先生褚文章茫然道:“我?我?…”
骆人龙笑道:“老庄主乃是武林高人,令郎发病之初,老庄主可曾点过他的督脉?”
铁笔先生褚文章恍然道:“难道点不得?”
骆人龙道:“闭尿之症,虽督脉所生,实乃冲任之病,老庄主点了令郎的督脉,固能刺激令郎抗病的能力,却也妨碍药力的散发,现在请老庄主即以三阴三阳的手法,疾点令郎“神庭”、“身柱”、“长强”三穴,再行服药,便无事了。”
铁笔先生褚文章乃是武学大家,经脉之理自是一点即透,他因只懂生理,而不明药,而致出了这个岔子,这时不待用药,仅凭骆人龙这番宏论,也已知爱子回春有望了。当时,亲自依照骆人龙的指示,点了爱子三处穴道,吩咐了几句话,便恭请骆人龙到他自用的书房中待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