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张俊明,看江宝生只知哭丧着脸,抚着痛手发怔,忙提醒他:“捕头大人问话,你据实回答。”
江宝生看一眼张俊明,垂头瞧自己脚尖道:“我叫江宝生,是个猎户,带着兽皮,来此贩卖。”
“太阳都露脸好久,你为何还嫌人家吵你清梦,晚上没睡觉吗?做什么去了?”
江宝生抓着头皮,想了想,呐呐道:“我…我…一直在房里睡觉,采花大盗横行,你们官爷不许人家出入,我又能去哪里?”
突听有人说:“我知道他做什么?他昨晚赌钱啦!”说话这人是客栈伙计。唐掌柜狠狠瞪他,伙计没敢往下说。
“跟谁赌钱?说下去!”
伙计揪一眼唐掌柜,又抬头瞧瞧张俊明,结结巴巴道:“他跟厨下那…那烧火的玩殷子。”
唐掌柜神色一变,满脸尴尬,张俊明正色道:“管好你底下人!”
唐掌柜忙垂手道:“是!捕头大人说的是!”那一端,另间屋里,悟凡若有所思道:“瞎子的琵琶弹得真不简单,杀气重重。”
悟尘沉沉说:“他的人更不简单,眼瞎人不瞎。”
俩人说完再无言语,共拿眼揪着外面。
“你有没有怎么样?”燕燕飞溜着眼睥瞧少女。
少女摇摇头,随即一脸灿然笑意:“燕姊姊你好厉害,大家都说,昨儿采花大盗出现,你差点就逮到他。”
燕燕飞淡然道:“可惜让他跑了。”细看少女,见她眉眼清秀,虽算不上绝顶漂亮,却也十分俏丽可爱,便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简天红。”
看一眼瞎子。“哥哥呢?”
“简天助。”
张俊明瞧他兄妹二人,问燕燕飞:“昨晚燕姑娘为他们到白家庄找我?”
“是。”
张俊明看简天红,问:“你们兄妹俩打算什么时候离开?”
简天红眨着清澈大眼,半是惶恐半是困惑。“这位官爷,您是说我二人能住这里?”
唐掌柜提醒她道:“姑娘,这位是本县捕头大人,你若有什么困难,就说给他听吧!”
简天红畏怯看张俊明,低头玩自己手指头,说:“官爷大人,不是我们不愿离开这里,我哥说,这里虽不平安,总还有客栈栖身,若是流落在外,遇到采花大盗,可不更糟?”
“那你们兄妹如何打算?”
“捕头大人。”简天助开口道:“听说缉拿采花大盗可得三百两黄金,有没有这回事?”
江宝生闻言睁圆眼,喃喃道:“妈啊!三百两黄金!”
张俊明与燕燕飞讶然相看。好一会,张俊明忍不住道:“若有人擒住采花大盗,的确赏三百两黄金,你问这做什么?”
简天助嘴角牵动,一脸欢天喜地,高兴道:“重赏之下必有勇夫,如此说来,必然引来更多英雄好汉,是不是?”
“敢问捕头大人。”唐掌柜仍是必恭必敬:“若如此,还管制不管制各人出入?”
张俊明沉吟一下,说:“自然是不管制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简天助欢声道:“天红,咱们可在此卖唱,也好向客人讨些赏银。”
“此地人心惶惶。”唐掌柜皱眉:“谁会有兴致听曲?”
“那倒不妨。”简天助一派笃定,胸有成竹道:“各路英雄好汉,行旅客商,难免寂寞烦闷,唱曲与他们解闷,没什么不妥。”
燕燕飞眼瞧他兄妹,迟疑道:“两位多作斟酌,地方不靖,简姑娘又正直二八年华,总得特别留意才好。”“多谢姑娘提醒。”简天助道:“我们兄妹,自会小心。”
燕燕飞绕过假山,向最里间行去,张俊明低叹道:“一个女孩家,手无缚鸡之力,总是教人担心…”
燕燕飞似有心事,并不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