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不时眼角梭着,这会儿见她座骑朝前猛窜,及时收棍回来,立即飞棍追踪。齐眉棍甫自他手中飞脱,瞬间击中座骑前蹄,马儿长声衷嚎,前蹄条然窜起,简天红险些跌将下来,紧急间一手抓紧疆绳,一手急解包袱,马儿更疯,人立而起,简天红再也受不住,连跌带滚,直扑地面。
但这一刻的简天红,竟如一只灵猫,扑地后急急跃起,整个人像一支箭,飞窜向前,悟尘急去追她,眼看近在咫尺,悟尘伸手欲抢包袱,外表温驯娇弱的简天红,突然泼辣起来,当他刚触及包袱,简天红不慌不忙迎上,一脚跨前,在他卒不及防下突出一招“扑面掌”肘部同时跟进,紧接一招“顶心肘”悟尘先是下颚一阵疼痛,紧接胸口一震,痛彻心肺,眼前一黑,重心不稳,摇摇欲倒,腹部一阵翻江倒海,直想吐。简天红却趁这当口跑了。
破庙大殿内,张俊明半蹲身,仔细审视江宝生尸身,灯下的江宝生,双眼鼓大,看来甚是吓人,张俊明低声说:“人为财死,你是咎由自取,认了吧。”
一抹他双眼,眼皮这才阖上。张俊开站起身,凝然道:“果如我所料,这猎户涉嫌偷那三百两黄金。”转脸看悟明:“你发现三人在这里争吵?”
“是啊”悟明摸摸光脑壳。“我听说他们偷了三百两黄金,不让他们跑,才拉走马车的。”
“你这和尚!”小傅低斥道:“是不是你凯觎三百两黄金,把人杀了?”
灯光朦胧,他嘴唇隐泛冷笑。
悟明闻言不满,却敢怒不敢言,万般委曲道:“我们出家人,四大皆空,我要那三百两黄金做什么?”
小傅冷冷一哼:“这可难说,有钱能使鬼推磨。”
张俊明抬手制止小傅,和颜悦色看悟明: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“我找悟尘、悟明两位师兄。”
张俊明长长哦了一声,紧紧揪他:“你找他们做什么?”
悟明搔搔光脑袋,不知如何作答,张俊明拐弯抹角问:“你师兄,他们到这里做干什么?”
“他们…”他左右望望,又盯住张俊明,若他态度温和诚恳,遂硬着头皮道:“您是捕头大人,让您知道也无妨,我师兄他们,是来找寻两本宝经。”
“那两本宝经,是不是常乐寺的易筋经,洗髓经?”
悟明一讶:“您知道?”
张俊明微笑道:“宝经被抢那晚,是不是你守观音堂?”
悟明偏着脑袋,张大口、瞪百眼,脸色更讶,奇道:“怎么这个你也知道?”
忽然外头马蹄急急,听得出正奔窜而来,快近门口,马蹄缓下,有细碎说话声,众倾听一下,张俊明道:“外头什么事?”
话末说完,胡青已奔了出去,到得门口,咦了一声:“是小罗!”
小罗将座骑交给二人,急急奔人,说:“头儿,刚刚在路上,瞧见唐家客栈那两个和尚,行动甚为可疑。”
“把人拦下没有?”
“不敢打草惊蛇,他们其中一个好像受了点伤,我十分好奇,尾随跟踪,他二人到得一处,各拉出一匹马,我看是朝唐家客栈跑,没逃跑的意思,所以没拦住他们。”
张俊明略一沉吟,说:“我们回唐家客栈。”对悟明道:“你也一起走,你们师兄弟有话,当面说。”
悟尘越想越气恼自己,简天红从马上滚落,身个像灵猫冲出,自已就该心生警觉,无奈黑地里,他没瞧仔细,只道她跃下后,给摔得老远,才会轻忽大意,以为一个娇弱女孩家,没什么好惧怕的。若非自己轻敌,又怎会挨她一掌一寸?想想自遁入空门,练武少说也十载有余,在一个十五、六岁的女孩跟前栽了跟头,无异阴沟翻船,好不令人羞惭懊恼。回到客栈,兀自背对悟凡躺下,自觉窝囊,半晌没哼一声。
悟凡靠在桌畔,支颗发呆,好一会才回脸问悟尘:“你说,咱们要不要报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