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简天助冷冷说:“你何以对我如此礼遇,说什么江湖上的朋友,姓简的瞎子不敢高攀。”
“简兄如此说话,教张某不知如何启齿。”
“你有话问我?”
张俊明微微颔首,一脸凝重。
简天助的嘴角闪过冷笑,不耐道:“有话你就问吧,你是官爷,我是人犯,官爷问什么,人犯敢不回话?”
张俊明站起身,亲自倒杯茶搁桌上微笑问:“简兄知道我做什么?”
“捕头大人亲自倒茶,姓简的瞎子敢当。”
“简兄不必客气,请问简兄,你是耳朵听到我倒茶,还是眼睛看到我倒茶?”
简天助一愕:“你问这是…”
“简兄不只听到我倒茶,也看到我倒茶了是不是?”
简天助脸色一沉,说:“不错,我是听到你倒茶,也看到你倒茶。”
张俊明微笑道:“这么说简兄眼睛并不瞎?”
简天助双眉一扬,不乐道:“我眼目虽未全毁,与瞎子又有何异?”
张俊明缄默一下,说:“简兄既如此说,我倒想请教,简兄这眼目,是被别人所毁,还是自己所伤?”
简天助白眼一瞪,额上青筋浮起,暴怒道:“你究竟要问什么?简瞎子抢人金子,你若问案,与金子有关之事再问,与金子无关,请免开尊口。”
张俊明注视他半晌,神情也不恼,微微笑道:“我说过,这会儿,咱们是江湖上的朋友,我只是与简兄聊聊,简兄何必如此暴怒。”
简天助冷声道:“我与你不是什么江湖朋友,你若要问,与案子有关的我作答,姓简的不想与人作无聊闲谈。”
“好。”张俊明脸色一正,说:“你是否知道,为什么那蒙面汉欲取你性命?”简天助愕住了。
“你是否与人结怨?否则,那蒙面汉为何凶残至此,看来欲置你于死地。”
简天助思索一下,苦笑道:“我的事,自会了断,不劳捕头大人过问。”
“好吧。”张俊明叹了一口气,随即又问:“这会儿,你心里最想做什么?”
简天助愕了愕,一抬下颚,昂然看张俊明:“你的意思,我想做什么,你都可以办到?”
“尽我所能。”张俊明疑惑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
简天助双眉一挑,说:“你肯放我吗?”
张俊明以问作答:“简兄不怕人家追杀你?”
“我姓简的一个瞎子,有人追杀,值得以性命相搏。”
张俊明略一沉思,微笑道:“若要释放简兄,可以,只要简兄回答两个问题。”
简天助脸色一凝:“你说。”
“第一,你是否去过常乐寺?第二,你的眼目,想必从前是好的,后来为什么受了损伤?”
简天助慢慢抬头,盯住张俊明,脸色惨白,眼里迸出恨意,声音却异常平静:“你的意思,只要我据实回答这两个问题,你便放我?”
张俊明缓缓点头。
简天助绷起脸问:“我妹子呢?她这会儿人在哪里?”
“你信得过燕姑娘吗?”
简天助脸色稍安,轻轻点头。
“她在燕姑娘身傍,简兄大可放心。”
简天助微笑道:“多谢。”脸色随即一冷:“只可惜,你问的两个问题,恕不作答。”
“你…”“男子汉大丈夫,自己做的事,自已承担,不敢劳烦捕头大人。”
两人双骑,并肩出了小镇,走官道,经破庙,直向前飞驰,至一处,燕燕飞一勒马,座骑缓下,简天红问:“燕姊姊哪里去?”
“如此驰马,心旷神怡,倒也愉快。”
简天红双目溜溜她,说:“燕姊姊似乎不只是驰驰马,是不是?”
燕燕飞含笑看她,道:“你很聪明,骑术也甚好,怪不得将那和尚打得不敢吭声,可见身手亦不差。”
夭红雕屿:“跟燕姊姊相比,差多啦。”
“不必客气,你年纪轻轻,身手就如此,若再磨练,身手更加不凡。”边说边下了马,简天红也跃下座骑,两人将马栓树干上。简天红似乎心事重重,燕燕飞突低叫:“小心!”低叫间,已折根树枝直扫简天红胸口,天红一忙,瞬间左右一闪,闪开树枝,燕燕飞微笑道:“闪得好!”简天红这才知道对方与自己耍着玩,不觉娇憨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