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这是自然,你是官爷,他有所忌讳,何况此时又在白家庄寄人篱下。”
张俊明张口结舌,愣住了。
“他会撕铁龙衣衫,哪里会信赖你?”燕燕飞稍作沉思,说:“你记不记得,他在牢里,说什么一丘之貂。既有一丘之貂之说,他怎会轻易相信人?”
张俊明沈吟一下,若有所悟:“怪不得。”郝然笑对燕燕飞:“如今只得偏劳你。”
“不必客套,这当中情节恐怕十分曲折,也许与易筋经、洗髓经大有关连,我迫不及待想知道。”
张俊明惊然睁大眼。
有人匆匆来报:“白少爷来了。”
两人一愕,张俊明悄声说:“恐怕为了简天助。”
帘子啪啪连串作响,白禹奇主仆一阵旋风而来。见燕燕飞在,白禹奇深瞅她一眼,说“燕姑娘原来在这,教铁管家好找。”
燕燕飞含笑一溜铁龙,问:“找我有事?”
铁龙堆笑道:“主人心血来潮,想请燕姑娘琴笛和鸣。”
燕燕飞闻言揪白禹奇一眼,白禹奇眼目含笑注视燕燕飞半晌,微一偏头,对张俊明说:“张兄莫非与燕姑娘谈机密大事?”
看他目光有探询之意,想是急于知道是否已提及亲事?怎奈自己只字未提,甚为尴尬,忙涩涩道:“白兄托付之事,尚未提起,请白兄原谅。”
白禹奇一抬手,淡然说:“不急,不急,张兄办大事要紧,这种小事,不足挂齿。”
燕燕飞看两人神情,一个神秘,一个尴尬,浑然不知缘由,一双大眼滴溜滴溜看着二人,白禹奇瞧她茫然姿态,别有韵味,不觉凝望,几要失神。
恍憾间,听得张俊明说:“真是罪过,没替白兄办事,反让白兄连夜赶来。”
白禹奇神色一凝,说:“我来不为别的,听说有人闯入牢中,放走简天助,白某心中挂虑,故而赶来看看。”笑对燕燕飞:“燕姑娘莫非也为此事而来?”
燕燕飞颔首道:“我在小薇屋里,听到外面似有声音,追出去也没发现什么,适才墙外碰见捕头,才知道有人放走简天助。”
张俊明呐呐道:“都怪张某治下不严,才会让人闯入牢里,放走人犯。”
白禹奇神色一冷,眼扫张俊明,要笑不笑说:“有道是强将手下无弱兵,张兄如此威武,牢房竟让人轻易闯入,其真不可思议。刚才铁管家问过护院家丁,人夜并未听到打斗之声,莫非来人身手太强,牢房弟兄无还手之力?”
张俊明听他话里夹刺带骨,分明讽刺于他,心里自然不是滋味,却又无可如何,一脸觎屿,涩涩道:“张某惭愧。”
白禹奇似乎不见对方尴尬之色,唇畔微有笑意,继续说道:“既有人闯入牢里,张兄为何不声不响。抓拿歹徒,人人有责,张兄不吭不响,未免奇怪。”
张俊明看见他虽面带笑意,言词却咄咄逼人,略一沉吟,说:“守牢的来报,张某不敢惊动大家,派了几名弟兄,悄悄去追,不想人犯已无影无踪…”
白禹奇嘴唇一张,正待发语,小傅匆匆奔大,见过众人,急对张俊明说:“头儿,墙外有两个黑影,鬼鬼祟祟。”
张俊明如获大赦,绷紧的肌肤颐峙松弛下来。急说:“快追!”
“我正心急如焚,这下可好,你掩护我,正好去找简天助。”
“亏得小傅机伶,编了两个黑影的谎话,否则白少爷连讽带刺,张某哪里招架得住?”
燕燕飞凝神倾听下,说:“两个黑影也不全是谎话。我依稀觉得后头似有人跟踪。”张俊明留意一下,果然隐隐约约,后头似有闪闪躲躲的影子,张俊明轻声问:“你去找他,要避开别人,是不是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“燕姑娘若不介意,就在这里下马,你我闲闲散步聊天,后头跟踪的,若觉无趣,自会退去。”
两人下了座骑,将马栓路边人往芦苇深处走去,张俊明问:“两条人影,是和尚吧?”
“我也怀疑,可能是和尚。”
张俊明迟疑一下,说:“此刻夜深,此地又荒无人迹,和尚看到红尘男女交头接耳,状甚亲蜜,怕是避之惟恐不及。”
燕燕飞沉默不语。
张俊明偷眼瞧她微觉不安道:“张某失言,燕姑娘请别见怪。”
燕燕飞说:“公事为先,捕头大可不必顾忌其他。”
张俊明心情一松欣喜道:“难为燕姑娘明理体谅,张某感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