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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禹奇一张脸阴惨惨,一双眼狠狠瞪住铁龙,沉声道:“你怎么说?”
铁龙微一偏头,斜睨琴儿一眼,又瞅瞅白禹奇,毫无愧色道:“琴儿在你面前如何编造是非?”
琴儿一呆,气得双眼瞪人,白禹奇一扫她,说:“你刚才怎么说?说与铁龙听听!”
琴儿盯住他,恨道:“你在东面墒凿了个小洞,半夜敲窗吵醒我,要我前去观看。”
铁龙微笑一瞅她,不胜讶异:“是找在东面墙凿个小洞,半夜敲窗吵醒你,要你前去观看?”
“不错!”
“我行年四十,会做如此无聊勾当?”缓缓走前两步,直视琴儿,理百气壮道:“这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琴儿愕然看他,怒道;“分明是你怂恿我,这会儿竟推得一干二净!”
铁龙微微笑道:“何尝不是你肚浅量窄,犯了心病。竟往我身上推。”
“你…”琴儿气得脸色惨白,怒目瞪他:“铁龙,你说话不凭良心,分明是你…”铁龙冷笑道:“红口白牙想诬赖我,琴儿,你太不聪明了。”
琴儿更怒,冲前急抓铁龙手臂,恨道:“你不说真话,敢对天赌咒吗?”
铁龙将她手一甩,冷冷一哼。
忽听白禹奇沉声喝道:“好了!”冷冷道:“琴儿,你怎么说?”
琴儿看他神色冷然,不觉悲从中来,咽不成声:“小爷相信找,还是相信他?”
自禹奇听若罔闻,看也不看琴儿一眼;对铁龙说:“这人我留不得了,东西给她!”
铁龙自衣襟掏出一个小葫芦,地上一扔,说:“自行了断吧!”
琴儿错愕一下,立时额角沁汗,双腿一软,跪倒下去,眼泪汪汪,悲声道:“为了少爷,琴儿死不足惜,只是如今琴儿爱了委曲,少爷不替琴儿作主,还要琴儿自行了断,琴儿不怕死,只怕琴儿死后少爷势成孤立,冉也无人像琴儿一样忠心耿耿了。”
白禹奇缄默不语,铁龙却破口骂道;“你这搬弄舌头的小女人,临到要死,还要离间我们主仆。”
琴儿猛地一抬头,目登瞪铁龙,又看看白禹奇说:“琴儿命不好,不敢怨谁,琴儿最不放心少爷,若非铁龙,少爷怎会误入歧途?只怕将来,铁龙以此要胁少爷,少爷身为白家庄主人,该明辨黑白是非才是。”
铁龙倏地窜前一步,猛然一抓琴儿手肘,咬牙道:“你说什么?临死还要扰乱!”
琴儿一甩他手,冷冷说:“你将杏桃带回奇园,别有用心,还有你留下的活口,不只杏桃的娘,另外还有人。”
白禹奇闻言惊心,铁龙虎视耽眺看她,骂道:“你这歹毒女人,若任凭你活,还要害人!”
一倾身,拾起小葫芦,倾倒一下,掉出三粒丸子,托于掌心,伸向琴儿,倏然弯腰向前,扯掉她唇畔轻纱,琴儿突伸手抢过丸子,咬牙道:“既要我自行了断,我自己来!”
白禹奇冲口叫:“等等!”转过身看铁龙:“琴儿说的,每一句都是假话吗?”
铁龙一愕,立即昂然应道:“铁龙说是假话,就是假话!”
说著,攸然抓起琴儿手中丸子,往她唇畔一送,手上加劲,琴儿舌尖抵住丸子,不让入喉,僵持间,白禹奇突窜前一步,一手拨开铁龙,一手托起琴儿下颗,嘴里说:“琴儿想必委曲,你竟强行喂药!”
铁龙微微变了脸色,反问:“她如何委曲?”
“你在我面前说话都如此跋扈,对琴儿更不会客气!”
铁龙讶道:“我如何跋扈?”
“刚才你说了什么话?”
铁龙略略一愕,微微笑道:“我说:铁龙说是假话,就是假话,难道说错了吗?”
白禹奇一瞪他,冷笑道:“你越来越神气了。说!今夜让我难堪,是不是你?”
铁龙斜眼一睨他,蛮不在乎:“是又怎么样?不是又怎么样?”
白禹奇大吃一惊,这铁龙怎会恶劣至此?急与琴儿交换一个眼色,琴儿霍然站起,忿忿道:“你总算承认了!”
铁龙瞪瞪眼,不屑道:“闪一边去,没你说话的份!”
白禹奇冷眼静静瞅他半晌,困惑道:“你让我难堪,意欲何为?”
铁龙鼻子哼一声,笑道:“我看那姓燕的,姓张的,十分麻烦,有意让他俩自动离去。他二人若知道少爷表面正派,内在邪恶,断然不屑于住在白家庄。”
白禹奇羞恼交集,怒火上心,忿道:“前人有言,食色性也,有何邪恶?”
铁龙双眉一扬,促狭一笑:“既非邪恶,少爷何必难堪?”
“你…”白禹奇气急攻心,恨道:“我其不知如何说你!”
“少爷不知如何说,省了吧。”
白禹奇见他嘻皮笑脸,全不把他放心上,不乐道:“说话如此神气,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?”
铁龙盯住他的脸,毫无畏色:“你是奈何不了我,你若把我弄烦了,有你好看!”
白禹奇愕然看住铁龙,迭声道:“反了!反了!”胸臆间怒火云集,随时要发作,他强抑自己满腔愤怒,盯紧他,冷笑道:“你莫非以杏桃威胁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