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的祁灵和铜脚叟都为之默然,果真的能将这五块玉块都聚于一人之身,仗义行道,真是武林之福。但是,谁有这等机缘即使华山和少林两派,都能将自己所得之玉块拿出来,还有三块玉块,又岂是如此轻易得到的么?
独孤叟却于此时右手拇指、食指,拈着那一块小玉块,含着微笑,递到祁灵的面前,说道:“祁小友,天降奇才,该当大任,老朽不敢藏私,这块玉块,首先交给祁小友”
祁灵一惊而起,不自觉地退后两步,拱手躬身说道:“老前辈!玉块为贵派相传之室,祁灵何人,敢冒然领受。”
独孤叟含笑说道:“祁小友此言稍有差误,玉块原系一目大师分藏五岳之物,华山幸得其一,何能算得本门所有之物,况且此物如不五块齐全,毫无功效,但愿祁小友能寻得五块合壁,为武林放一异彩,老朽之愿足矣。”
祁灵恳声推却道:“当前正是有人相谋于这两块玉块,晚辈如此轻易获于老前辈,恐遭他人诟病。”
独孤叟朗声笑道:“祁小友!你受此块,应当视为任重而道远,你若畏惧,则另当别论,否则,祁小友!你毋庸顾忌其他。”
铜脚叟此时也站立在一旁说道:“当仁不让,祁小友请勿固辞。”
当时,祁灵双手捧过这一块小玉块,沉声说道:“长者赐,不敢辞。晚辈誓尽一己之力,寻求这另外谋求五块齐归的人,来刷清华山千手剑沙大侠之冤屈,以不负老前辈之厚望。”
独孤叟点头说道:“将来五块齐归,祁小友武林独步,集五岳灵气于一身,诚老朽今日之望。”
独孤叟此时站起身来,先向铜脚叟说道:“老朽此去边陲,时日之长短,下落之吉凶,均难以预料,华山一派的重任,要落在铜脚师父身上。”
说到此地,独孤叟也有着无限的离情,将一柄玉柄银丝拂尘,交到铜脚叟手上。
祁灵知道这柄银丝拂尘,是华山一派掌门权威的象征,铜脚叟此时不敢如此接受掌门职位。
独孤叟伸出手来,先在铜脚叟右肩上轻轻一拍,朗声说道:“守成不易!
守成不易!”
转而又向祁灵说道:“令师宇内奇人,如能相遇,告以五块之事,必能与小侠策划未来。他日有缘,边陲再见。”
独孤叟拦住了铜脚叟和祁灵的相送,满脸依恋的神情,走出石屋。
屋外阳光已淡,夕阳黄昏。独孤叟站在院落里,周围略一眺望,转而昂首回身,再度向祁灵说道:“五块齐归,小友之大事,亦武林之大事,华山有幸,也沾些余辉,小友要多慎重好自为之。”
祁灵躬身应是,抬头时,独孤叟已自飘然而杳,开始他遍访边陲之行踪。
祁灵目送独孤叟飘然而去,深觉此老此去心情沉重,但是,旋又觉得自己又何尝不是任重道远,沉重万分。
华山之行,虽与当初愿违,却多获得一些意外,此行不虚。但是,此行应告结束,北岳之约,为日无多,必须匆匆上道。
唯一使祁灵心中未尽释然的,是丛慕白姑娘的忿然而去,莫论如何,姑娘一点痴心,是真情对待,但是,奈何祁灵想到这里,只有长叹而罢。
当即告别了铜脚叟,离开枫林山庄,取道恒山北岳,去会姚雪峰。
沿途已不像兼程赶往华山的心情,估计为时半月,定可如期到达。如此放缰轻驰,倒是逢镇宿店,遇站打尖,毫无风尘劳顿之苦。
祁灵既然不要兼程赶路,只当他是游山玩水,加上他性好游历,所以,心情亦如这北国高原一样的开阔平坦。但是,唯一使他感到心里不能放下的,便是此去北岳,能够会见姚雪峰,如何才证实姚雪峰的阴谋诡计,使须少蓝姑娘能够相信昔日嵩山之麓的血案,确与铁杖大师无关。
还有,北岳秀士姚雪峰,定居北岳,历来已久,昔日一目大师所藏在恒山的一块玉块,必然已经获得,他是否就是那谋求五块齐归的人?
如果不是北岳秀士,他为何陷铁杖僧于不辨之地,又为何使少林一派内起纷争,险谋渔人牟利之状。
如果北岳秀士确是暗谋五块,企图独霸武林的人,将如何才能揭穿这一事实。
凡此种种,的确为祁灵的旅途上,增添不少烦恼。
越过黄沙奇岩的五台山麓,绕过雁门关,沿着长城古道,踏着北地风沙,出关到达恒山。
祁灵在沿山小镇稍歇,便弃马步行,直奔山境。
正是祁灵如此放开心情向前走去,忽然听到身后风吹草动的声音。
祁灵此时虽然没有全力赶路,却是凝神注意,暗察四周。所以,一听身后微有响声,便立即分辨出,那是有人在施展轻功,凌空收势,衣襟生风的声音。
祁灵闻声知警,而且,他也听出来人功力极为不弱,虽然不是北岳秀士本人,却是深具火候的高手。
祁灵脚下依然缓缓而行,静等这人在身后不远之处如此突然刹住奔驰的身形,为了何事。
如此前行不到数步,突然两股劲风,来势如矢,直取祁灵身后“对口”、“凤眼”两大主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