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害,而偏左到左大腿间,血液染满了他裤子。
“六招取性命”的诺言已过去了!
玉面飞虎倪少主没有停手,左扇斜划,暗藏着右剑,如陀螺旋转掠地攻向跌坐地上的黄鸿飞。
“住手,骗子,六招已过了!”宋锦莺疾厉地大声嚷叫着!
黄鸿飞驾剑迎扫倪少主的左扇右剑,弹腰由地上跳了起来。
哪知眼前剑扇光影杳然——
黄鸿飞胸后已被一道冷锋轻轻点住了!
“凶手,不要杀我师兄!”宋锦莺惊厉地哀呼着!
黄鸿飞此刻面如死灰,喝道:“师妹,站住!你过来我死不瞑目。”
宋锦莺和小鹤,同时停止了脚步!
这时身后响起玉面飞虎倪少主的声音,阴恻恻的道:“十招取人命,这不过是第九招。”
黄鸿飞颤声道:“你下手吧!”
玉面飞虎冷笑一声,道:“杀人但求心安理得,既然如此,你瞑目九泉吧!”
“住手!少主。”
就当玉面飞虎运剑要刺入黄鸿飞脑后的刹那——
后面响起一声威严有力的女人娇喝。
夜影之下,突然出现一个华贵美丽的少女,怀抱瑶琴,脸罩寒霜缓缓走了过来。
黄鸿飞不必转眼看去,已知那是神州一凤单飘香。
玉面飞虎朗声道:“飘香六姊,你怎么阻止我杀他。”
神州一凤单飘香,凝重说道:“少主,你要背弃诺言吗?”
玉面飞虎道:“这是第九招,我并没有背弃诺言,他自己也是无话可说。”
神州一凤道:“少主,你可还记得在北榕镇金龙客栈,承诺过人家三年之约?”
这句话,使玉面飞虎轻噢了一声,后退三四步,回剑人鞘,道:“香姊,多谢你提醒,免使少主失约于人,咱们走吧!”
胜利者,离去了。
失败者,却是热泪涔涔!
他感到今夜能逃得一死,那是一件极不光荣的事情,这耻辱,比死更加难受,他内心非常痛苦。
突然听到黄鸿飞喃喃自语,道:“…三年…三年后我能战胜他吗?…以及神州七杰等…不能,绝对不能,既然不能胜人,那我活在世上,不是徒增痛苦吗?”
原来玉面飞虎倪少主今夜撤手不杀黄鸿飞,那是在北榕镇金龙客栈里,倪少主曾经承诺黄鸿飞三年之约,在这段期间,倪少主发誓不取他性命。
天下江湖武林中人,注重承诺信义,一语承诺,千金不换。
黄鸿飞神伤,悲痛的呆立着,右肩、左腿剑伤,鲜血流出,犹然觉辣痛。
宋锦莺虽然不知倪少主为何放弃杀师兄,但听师兄凄伤喃喃轻语,已然略知大概,她撕下衣袖布条,轻轻擦拭,包扎他的伤痕,凄声叫道:“师兄,师父常常告诫我们说,胜败乃是兵家常事,胜之不骄,败之不馁,威武不屈,虽败犹荣。唉!只要假以时日,我不相信师兄不会出人头地。”
黄鸿飞虎目痴痴望了宋锦莺一眼,惨然一笑,道:“师妹,咱们任何耻辱的事情,都已经忍受下来了,愚兄怎会不忍耐这种惨败之痛呢?唉,我要活下去,永远的活下去,永远的长存人间。”
宋锦莺笑了,流泪笑道:“不错,师兄要活着,天狼派要发扬光大,传之千万世。”
谷小鹤怔怔出神地看着这一幕,在他小小心灵中,滋养着一股仇恨怒火,他发誓终有一日要向天下江湖武林报复。
那股仇恨之火,终于在数年后爆发了,因而造成武林间一场莫大的祸乱,这是后话,暂时不提。
谷小鹤、黄鸿飞三人等到子夜时分,炭焦成灰之后,方才捡拾文丞骨灰,装在罐缸之中,外面用白绢包裹着。
一切完毕,三人立刻连夜赶路,直奔天狼谷。
天狼谷是在浙江西北边界,天目山脉的百丈峰。三个人由三阳桥镇出发,经过十余日里程,终于穿过了怀玉山脉,到达昱岭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