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橱咨侠”含笑道:“如此甚好,就此别过!”说罢双掌合什,飘然而去。
文玉宁见误会已解,急忙回身,细细一看,只见树干上别有一块红巾,急忙纵身取了下来,只觉幽香扑鼻,正是严云玲随身携带的罗帕。
定眼看时,只见帕上细孔斑斑,不觉恍然大悟,急取巾正对天空,那小孔儿果然不出所料,正连成一些语句:“家中事急,先行一步。”
文玉宁心想必是严云玲急切间不及找纸笔,仅用发计刺孔传信,但不知有什么急切之事,想来必和那小红鸟儿有关。
当下持着一条手巾,怅然若有所失,半晌,才出声唤回马儿,乘骑如飞而去。
好在这儿距嵩山并不很远,文玉宁快马驰骋,不消一日,已来到山脚下。
这时天色已经向晚,山脚下炊烟绕缭,即将西下的夕阳闪耀着它残剩的余晖,照在水田中,发出刺目的反射,文玉宁估计上山已是不及,便催马走向道旁一户人家,准备求宿一夜。
马嘶鸣处,茅屋门口一开,只见开门者是一个农家打扮的中年人,神态却是衰弱,文玉宁道出来意,那中年人打量了文玉宁一遍,半晌才开口道:“小哥儿可是要上山么?”
文玉宁吃了一惊,微微点了头,问道:“大叔怎么知道啊?”心下怀疑异常。
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:“这少林寺素为武林所景仰,小哥儿看来一身功夫,在下一猜必是上少林寺的!”
文玉宁见那中年人答得也甚是有理,便不再介怀,牵马入内。
那茅屋仅有那中年人一人居住,文玉宁想问姓名,那人仅一笑置之。
晚餐后,农家人都是“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”那中年农人收拾了餐具,便带文玉宁至一间独室,安排好床铺。
文玉宁本来毫无睡意,况且时间太早,无奈乡村荒僻,没有灯火,只好和衣倒在床上。
一会儿心中想着日来遭遇,百感丛生,更是毫无睡意。
约莫过了二个时辰,忽然屋顶上发出一声微响——文玉宁本是闭目养神,这时忽闻异声,且分明是夜行人行走所发,心中疑窦大起?
长身起立,打量独室,除去一窗之外,仅有一门和内室相通,自然不便从门口出室,于是起掌发出一股掌风,将窗户吹开,翻出窗外,丝毫不带声息。
黑暗中隐约可辨,有二人正站在大门处,文玉宁凝神运起夜眼,已可分辨轮廓。
此时依稀可辨那面对自己的人正是此屋的主人。
文玉宁不敢出声,轻轻移动身形,耳旁已隐约可闻那二人正在谈论。
只听得那中年人道:“…一定就是姓文的小子…帮主…一定成功。”
那另一个背对着文玉宁的人说道:老兄真的…没有让他看出你有武功么…”
文玉宁一听,恍然大悟,敢情那中年农人竟是身怀武技,却装着衰弱不堪,而且大概是什么帮会的眼线,并知那二人所言必与自己有关,心中更是奇怪。
耳边又传来阵阵的语声:“…那‘白髯和尚’怎地老与本帮过不去?上次我追击他却误认那少林的‘橱咨侠’是他,胡里胡涂打了一架…”
一个念头闪电般闪过,文玉宁冰雪聪明,立刻会意,敢情上次和严云玲眼见那“橱咨侠”和“辽东大侠”司马青打斗,那突然出现的和尚正是那家伙所说的那白髯和尚。
想必是当日司马青追击白髯和尚,却误认为“橱咨侠”了!
这司马青乃是“金刀帮”的香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