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是闷酒,宾主之间,陷入沉默,显然,主人方面在考虑措词,宾客方面也不便先发议论。
这好象家常欢宴,气氛宁静,各人的心情,只有各人明了。
整个“锦绣别墅”也是外驰内张,由高大的粉墙掩去了内面的动静,好象什么事也没有。”
骨子里,却是紧张之至。
首先是大批高手,在紧急部署,一半留下,分布在四面八方,作应变之计,虽在白天,也有兵临城下,刁斗森严之势。
另一半,全部向四面扩大搜索,集中注意力在任何可疑一个人物身上,因此,凡是穿着稍岔眼,容貌有使人注意的行人,都几乎受到监视与试探。
武汉三镇,已是沸沸扬扬,满城风雨,那因为东方兄弟被人毒打的消息,迅即传扬,由于打人的地方,又是金粉渊薮,酒色风流的琵琶楼,王孙公子的销金窟,那地方,是有钱人的去处,一般人,只有望帘门而垂涎的份,平时东如流水马如龙,在这种地方,又当着元宵夜,祭神节,人山人海之时,东方兄弟竟被人打得遍体鳞伤,在一般人听来,真是天大奇闻。
要知道“锦绣别墅”不但财雄势大,在江汉间的人们眼中,无殊帝王,神仙,巴结都来不及哩,叫人羡慕,何况东方兄弟又会武功,被人一传说,就成了神明,可是,一夜之间,这个“偶像”被人打倒了“锦绣别墅”中人“毫无办法,连打人的人也没找到,茶房酒肆,街头巷口,谈的都是这件事“再被人加油添酸”绘声绘影的一说,就更是耸人听闻,有的说是为了“琵琶巷”中的“绝色”而起,有的传说是为了觅仇而起,整个武汉三镇,像倒翻了一锅热粥。
在客栈,酒楼间,已惊动不少江湖客,纷纷集中浮江去“龟山”想弄清事实真相
因此“锦绣别墅”中,云板连响,不时一叠声的传报:“客到。”
这一来,可就显出那位“匡总管”的“重要性”和“能力”来了。
只见他端坐不动,只淡淡的吩咐下去:“有请,只说东翁有事不便分身,一律请到‘迎宾馆’流水席招待。”
还有,是吩咐手下的:“视来客身份,妥为接待,着令宾馆主事弟兄随时通报情况。”
手下的人,早已暴喏退去。
他徐徐起立,端着酒杯,亲自向傅震宇敬酒。
傅震宇起立与他“对”了三杯,笑道:“总管指挥若定,不辞怠慢其他来宾之嫌么?”
匡总管笑了,慢吞吞的道:“客有先后,事有缓急,三位少侠与二位姑娘,是我们现在唯一的贵客,决不容许别人打扰,等席散后,我再出去”
话声甫落,云板连响九下。
东方青白咳了一声:“是谁来了?”
外面步履声急,朗声报道:“‘九连山庄’史庄主与二位公子,一位千金驾到,请主人出迎。”
南宫秀目光飞闪,道:“是史庄主?东翁非移驾不可。”
东方青白一面起身,一面笑道:“他难得来,怎么这么巧?听说他在五天前过江北上,竟过门不入,又来得这么快?”
匡总管接口道:“东翁且只管陪客,我与南宫兄代迎即可。”
一面飞快地向南宫秀递了一瞥眼光。
他自己不等东方青白表示,掉头外向。
东方青白刚噢了一声:“还是我自己去,老史有点小心眼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