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傅震宇示意之下,连城壁又把灌了一肚子的水,被他制住穴道的史家镇用推拿之法,放了水,苏醒过来。
喘息刚定的史家钺竟流下泪来,向傅震宇与边城壁躬身致谢,哽不成声地:
“我兄弟实该死,家父不明是非,几乎害死自己一家人,舍姊大约已经遇难”
兄弟相对,竟抱头痛哭起来。
尉迟玉不耐地道:
“男子汉,大丈夫,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”
傅震宇却不是这种看法,想法,他想到“江南四公子”原来不过如此,未免为之感慨横生,像东方兄弟和眼前的史家兄弟,出自豪门巨富,也都有小聪明,资质也不错,可是,脱不了膏梁子弟的虚骄,狂妄,自大的恶习,平时,无往不利,少年得志,为所欲为,便以为了不起,更不知天下之大,唯我独尊,颐指气使惯了,卒至互相标榜,狼狈为奸,可是,经不起严格考验,在狂风暴雨前,他们就显出原形来了”
又想:如果能够利用这种危疑震撼时机,对史家兄弟有所帮助,给他们真挚的友谊,使他们有所启发,也不失为好事!
当下,忙含笑止住尉迟玉的话,接口道:
“二位贤昆仲,此时冷静第一,令姊无恙,可以放心了”
史家兄弟矍然拭泪,同声问:“傅少侠,你怎知舍妹”
傅震宇截口道:“我决无虚言,等下自知,倒是请二位先说说姓匡的如何?令尊真的已落在他们手上?请据实相告,我们才好决定如何对付!”
史家钺慨然道:
“说来,原是我父子不对,敢不告实”
于是,他把乃父如何企图炸船,沉金,以及“锦绣别墅”的三次信鸽传书怎样,扼要述说,听得连城壁与尉迟玉,林光华三人勃然大怒,群雄也为之叫骂不已。
只有傅震宇平静如水地神色不动,直等史家钺说完了,一拉乃弟,要下跪请罪,才含笑伸手,按着他兄弟的肩头,正色道:
“贤昆仲不愧血性男儿,勇于认错,君子之过,如日月之蚀,改过则无罪,不必拘于世俗,我们自当尽力营救令尊”
一顿,诚恳地续道:
“姓匡的既是‘不知先生’蒋淡如,此人之智可怕,既有预谋,我们未必能够追截得上,只有尽人事了,二位更要沉着些。”
史家兄弟大为感动,同声谢教。
在群雄一齐动手之下,船如奔马,岂有追不上之理?可是,就在这几段话间,本来只相距的几十丈,百十丈的双层画舫已快在黑沉沉的夜影中消失,只见一个黑点在模糊视界的远处”
连城壁手搭凉蓬,望了一会,脱口道:
“岂有此理!世上那有这中邪门的事?”
群雄也都在发怔。
傅震宇平静地道:“各位,没有什么奇怪,并不是他们舵摇橹的比我们的高明,而是那艘船必有特殊装置”
连城壁讶声接口道:
“傅兄,你是说姓匡的不,姓蒋的那只船上有机枢之类装置?”
“当然。”傅震宇点头道:“这是眼前的事实,否则,在各位朋友的合力行船之下,早就追上了。”
“傅兄!”尉迟玉叫道:“你为何不早说?”
傅震宇笑了,目注尉迟玉道:“尉迟兄,我也是刚刚想到。”
“你根据什么呢?”尉迟玉瞪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