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灭少林来胁迫,但和尚仍然不为所动,而且蔼然地说:“老衲既出面,自能负责!”
鬼婆悖然色变:“和尚找死!”
“老衲从不杀生。自无取死之道。”
鬼婆陡地一拍撞山杖,劲风怒卷,向和尚撞去。
老和尚寿眉微动,大袖轻挥,没感到有何异处,但鬼婆所发那股子强劲罡气,已被化于无形。
百毒鬼婆陡然一怔,怪啊!谁能从容化解这种强劲罡气?她心里这么想,但绝不服气,回手一摸肩上两条半死的长虫。
吱吱两声怪叫,血信连伸。腥风扑面,右手一按卡簧,火筒腰上现出一支红目红舌,头白似银的小蛇。
看来毒婆子要搬出看家本领,以毒蛇制敌。
这躯体伟岸,法相庄严的和尚,朗宣佛号:
“施主切莫冲动,此蛇出手,不伤人必然反噬,莫非还想遭银蛇之危!老林虽不愿杀生,但也不似慧平师太那么爱管闲事!”
百毒鬼婆闻言,立即手按卡簧,先关上筒内银蛇,回手之手,肩上长虫也回复半死状态。
是的,她昔年遭银蛇反噬之修,若非西南神尼接手,早就惨死荒山。
西南神尼法号,目前武林中已无人知,知也不敢直呼其名,这和尚,说得极其自然,岂不怪甚?
鬼婆想起一个来,但这人如不死,年岁无可计,和尚神态虽似,年岁不合,她犹疑的说:
“和尚!你是谁?”
“老衲觉岸!”
“我问的是江湖绰号。”
和尚傲然一笑:“太久的事了,何况江湖中人送的别号,出家人也未使接受。施主,得饶人处且饶人,请放手吧!”
夕阳残照里,送来一阵微风,微风里夹着一声冷哼!
百毒鬼婆向旁一让路,就如那阵不知来自何处的微风般,现身一个灰衣人影,长发披肩,不见面色。
正是那东海归来的五绝帮主,阴冷地说:“麻佛陀!放手与否,应先与我商谈!”
鬼婆惊惧不安之下,连退数步,自己猜他是麻佛陀,但百岁以外的人,看来不到六十,还未敢信。
麻佛陀与西南神尼慧平师太同为江湖黑白两道所敬仰,禅功定力,天下无匹,出道江湖,确不曾杀生。
但武林闻风归化,无不拱手听令,思至此,不禁凛然。
大和尚一睑慈样合十为礼:“那么就与大善土结个善缘,宽容少林僧人!”
“还有别的么?
“我想知道中原武林同道…”
“告诉你无妨,落魄崖上,中原武林全毁,仅逃了金再旺及黄山五小,现在正搜索中,谅来不会插翅飞去。”
“我问的各派基业。”
“东海青竹叟溥瞻远未去落魄崖,本帮主亲赴东海听涛庄约战,老儿玄关未出,本帮主绝不乘人施厄,直候了他一月一夜。
“交手之下,没支五十把,老儿已受严重内伤,他求我与妻儿最后一见,却不料允了他反中其计。
“老儿及其妻把一身功力,全贯注其幼子傅明身上,由地道走脱!东海听涛庄已毁,青竹叟及其妻,子,媳,全家十二口全死。”
“崆峒,武当,黄山如何?”
“武当尚未派人前往,崆峒观院已毁,黄山掌门人于落魄崖之会前一日羽化,门下星散,无可查究,玄天观自在毁灭之例!和尚!我无惧,你看怎么办都成!”
大和尚安祥的说:“过去的已成过去,和尚没话说,施主杀生,自有果报,也与和尚无关。
“如今各派基业已成废墟,但少林武当绝不能再步后尘,老衲断与施主经此善缘,于愿已足。
披发人纵声大笑:“麻佛陀!三十年风水轮流转,数十年前有你一句话,天下风从,但现在…”
“现在如何?”
“现在天下武林听命五绝帮,违立即犯五绝…”
“老衲不应列入!”
“你是有心挑战?”
“势逼处此,不容老衲坐视!”